望著手捧玉璽,一身蟠龍深紫色王袍加身的周顯睿,在幾萬將士的注視下。
由周顯禦,蕭瑾萱,蕭霆等人簇擁著向著殿內擺放龍椅的高台步步緊逼而來的這一幕。
每當周顯睿向高台邁近一步,薛後望著這位大周不久之後的新皇,她仿佛便已經看到薛氏一族的落敗,以及她被賜死的那番景象了。
當即心裏極為不甘,想到自己身為皇後,卻悲哀慘失腹中胎兒的一生。
薛後想毀了周家天下,更想自己權傾朝野,在不受任何命運無奈的安排。
因此就見得哪怕時至今日,在蕭家軍趕回五萬輕騎的情況下,根本在無篡位謀反可能的薛後,當即心裏便飛快的籌謀起,如何才能自保下來。
而等到周顯睿還有兩個台階就能走上高台,然後將她徹底轟出殿外,並給她冠上弑君殺夫的罪名時,薛後卻先一步行動了。
就見得她立刻走到這會還坐在龍椅之上,也對眼下局勢極為一籌莫展,卻強自鎮定的周顯泰麵前。
接著薛後絲毫不給這個兒子反應的機會,她當即揚起手掌就狠狠給了對方一記耳光,並恨鐵不成鋼的怒斥道:
“好你個忤逆作亂的小畜生,你竟然連母後都敢欺瞞誆騙。若非是泰兒你告訴母後,說你父皇曾秘密召見你,然後說顯睿有不臣之心,若是太子有個閃失便由你這個嫡次子來繼承大統,本後又如何會幫著你拒不打開城門。之前母後就問過你,既然你父皇如此說過,為何傳國玉璽卻不在你手中。但是到了現在本後才算徹底明白,原來你這個不孝子竟然一直在利用於我。本後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周顯泰枉我將你含辛茹苦的養大成人,你根本就是個弑父欺母的畜生。”
薛後這突然翻臉的舉動,不但被打了一巴掌的周顯泰愣住了,就連擁護周顯睿登基的眾人,也不禁停下了登上高台的腳步。
而就見得薛後,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之後,她的神情就閃過了一絲狠辣。
畢竟周顯泰說到底雖然是她一手養大的,可與她卻並無半點血緣關係,因此薛後到了如今這身處險境的局勢下。
當即便準備舍棄掉這個養子,將弑君篡位的罪名都推到對方的身上。
而薛後自己則扮演被孩子無辜欺騙的可憐母親,以此來博取旁人同情的時候,更是將自己幹幹淨淨的從謀逆一事裏抽身而退。
而訓斥指責完周顯泰後,就隻見得薛後當即又瞪視向了,站在一旁這會同樣錯愕住的白柳,接著充滿悲憤的說道:
“白柳虧得你還是名門望族之女,若是知道你華國公府白家,竟然心存不臣謀逆之心。我如何會應允你嫁給顯泰,他的所作所為恐怕都是你慫恿的吧。而本後之所以前幾日會將顯禦阻隔在城門之外,更是認定對方是要弑君篡位,這一切不也是你在本後麵前不停諫言挑唆導致的,你們白家的人還真是該死的很。”
將自己的罪責都推給了養子周顯泰,緊接著薛後自然還想保住她的母家相府,所以這會又把國公府白家拿到前麵來當替罪羊。
而等到薛後將這些髒水都盡數潑出去後,就見得她便由一旁的左雯扶著,快步向著周顯睿迎了過去,接著更是落下幾滴眼淚,然後虛情假意的說道:
“睿兒是母後讓你受苦了,都是顯泰那孩子糊塗,不該去期盼不屬於他的東西。哪怕對方是我的親生兒子,但如今母後已然將事情弄清楚了,那定然不會姑息他的。弑君逼宮,意圖造反這可都是國之重罪,你便是斬了他的首級,母後也定然不會怨你分毫的。”
將罪名全都推給周顯泰之後,為防有變,那隻有這個養子徹底的變成了死人,薛後才能覺得安穩。
但是周顯睿沉穩幹練,又豈是輕易被旁人言語所左右的人。
並且他心裏和明鏡似的,此次謀逆作亂,薛家才是罪魁禍首。
因此哪怕周顯泰確實該死,但周顯睿絕不會任由薛後擺布,在這個時候去動對方分毫。
因為他想做的,是連同薛白兩大家族,將這大周的兩大毒瘤徹底盡數拔去。
“母後,二哥在如何不對那也是我周顯睿的手足兄弟。而且他所犯的罪過,隻有刑部來論處,並以國法來裁決才能叫人信服,所以此事便不勞母後費心了。而且這次京師叛亂之中,您作為一國之母公然把控皇城,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因此孩兒不孝但也會叫刑部調查您在謀逆之中的過失。因此還請母後即刻返回後宮,這裏是前朝議事的地方,我大周後宮不可幹政。”
薛後倚仗母家相府,向來把持後宮,私下更是將手早就探向了前朝,而這一切以前明帝就算知道,可也不敢妄動她分毫。
可是如今倒好,在薛後眼裏,周顯睿不過是良妃所生的庶出皇子,這會竟公然強行要將她趕回鳳翔宮去,並直言要將她的罪責全都依法嚴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