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老禦醫,區區一個沒有實權的禦醫署院正,這會竟然都敢出言無狀,不知悔改的狡辯不休。
蕭瑾萱心裏何嚐不知,對方之所以敢有這個膽子,主要還是薛氏一族在大周左右朝堂的時間的確太久了。
久到依附薛家如李院正的這些官吏,張狂到一種簡直肆無忌憚的地步了。
並且他們總覺得無論自己犯下什麼錯,隻要有相府在,有薛後在就都可以平安無事,最終轉危為安。
蕭瑾萱如今在宮內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盡一刻可能打壓薛後的勢力,像李老院正這明顯是死忠薛家一派的人。
而蕭瑾萱如今將後宮依附薛後的勢力清除的差不多了,如今她覺得是時候將禦醫署也收到自己手裏了。
深知禦醫署向來都與後宮嬪妃息息相關,畢竟宮內之人生老病死都和禦醫有緊密的聯係。
已經將李老院正當成清理目標的蕭瑾萱,這會她心裏思索著接受禦醫署的事情,因此沒有即刻開口說話。
不過站在對方身後,如今已經是後宮總管內侍的文昕,卻即刻站了出來,並且鄙夷的看著李院正說道:
“李禦醫虧得你還是禦醫署的院正大人,連我文昕這麼個不懂醫理人都清楚。你們能進宮做禦醫的人,哪個不是醫藥世家出身,自小從懂事起就接觸醫藥典籍。我家主子的確拜丁老為師不假,但前後卻隻不過半年的時間罷了。更何況我家主子如今執掌後宮,哪裏有時間像你們這些禦醫日日研究草藥醫書。李院正也是六十好幾的人了,竟然能說出這般不要麵皮的話,我文昕今日到還真是開了眼界。”
叫蕭瑾萱親自給薛玉雁醫治,並且要讓對方馬上蘇醒過來。
其實在場的幾位禦醫都清楚,憑蕭瑾萱那從醫半年的本事,哪怕對方是鬼醫的徒弟,也絕對難以辦到。
而心裏同樣清楚這一點,不過是找借口給自己解圍免去懲處的李院正,他畢竟在禦醫署向來德高望重,被文昕這般當麵一通數落,他不禁也麵紅耳赤起來。
但是和被懲處比起來,李院正這會寧願沒皮沒臉的丟些麵子,所以他也不開口,隻是站在那裏就等著蕭瑾萱上前醫治。
而這會已經將禦醫署潛在要處理掉的人,都在心裏過了一遍,更是清楚接下來該如何做了的蕭瑾萱。
這會不禁看向李院正,接著伸手一指對方,然後一挑秀眉的說道:
“李院正雖然你這要求提的的確如文昕所言,頗為的叫人不恥。畢竟這後宮嬪妃都需要我蕭瑾萱親自醫治了,那要你們禦醫署的人還有何用。不過既然你都把話講到這裏了,我若不出手醫治豈非辱沒了家師的醫術。但本妃也將話說在前麵,若是我的確叫薛妃即刻蘇醒過來。那不但是你李院正,所有禦醫署掛名卻沒真才實學的禦醫,我蕭瑾萱都會將你們肅清出宮,永不錄用。”
既然要對禦醫署依附薛家的禦醫下手,哪怕今時今日地位如蕭瑾萱,她卻同樣要尋得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才行。
而如今薛玉雁的事情就是個很好的契機,畢竟連代表著禦醫署醫術最高深的李院正,都被她比下去的話。
那等到蕭瑾萱在肅清禦醫署的時候,憑她的醫術和執掌後宮的身份,誰又敢不服,更無人會在生出什麼異議了。
因此不理會李院正越發難看的臉色,蕭瑾萱當即便從容不迫的走到了軟塌近前。
凝視著薛玉雁那閉目不醒,臉色慘白的模樣,蕭瑾萱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笑意。
畢竟她在京軍營時,也跟著丁一針的確是學過幾天醫術的,而有這位醫學大家的親自教會,蕭瑾萱哪怕還不能給人開藥治病,但望聞問切她到是學的頗為紮實了。
尤其是觀察病人神態麵容這一點,蕭瑾萱本就是個極為細心的人,所以丁一針隻是稍微在旁提點,她很快就掌握了各中的精髓之處。
適才離得遠到沒發現,如今到了近側蕭瑾萱就瞧出薛玉雁臉上的慘白頗為的不正常,隻要仔細看就能發現是上了粉故意弄出來的。
等到蕭瑾萱探了下對方的體溫,並扒開眼皮瞧了兩下之後,她不禁更加肯定這薛玉雁根本就是在裝昏。
這就難怪那李院正敢與蕭瑾萱打賭,因為他根本就是在配合對方演戲,更是知道躺在軟塌上的這位由始至終都沒昏迷。
如此隻要薛玉雁不肯睜開眼睛,那蕭瑾萱就算真的盡得丁老頭真傳,那也休想讓對方蘇醒過來。
蕭瑾萱其實清楚,薛玉雁錦衣玉食長大,既然是裝昏隻要用銀針刺穴,故意弄疼對方。
不怕這薛玉雁還忍得住,指定就會乖乖醒過來。
但是薛玉雁如今有孕在身,突然的劇痛很可能叫對方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