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得季淩風竟然要將周顯睿的死,冤枉到蕭瑾萱的身上。
當即這個歹毒的計策,卻聽得襄平一陣嬌笑,並不住點頭的說道:
“淩風你真是太聰明了,這麼好的法子,虧你也想得出來。如此蕭瑾萱就成了大周的罪人,我看她還有什麼本事回來和我鬥!”
一聽得這話,季淩風不禁也是自得的嘴角一勾,陰柔的笑了笑。
“公主殿下,如今蕭瑾萱沒有逮住,咱們還是不能不防。您別忘了禦王還沒回來,這弑殺國君之罪,必須趕緊定下,遲則當心有變。”
被季淩風這一提醒,襄平也知道今晚皇宮內外,因為周顯睿的死,必然格局再次動蕩,她必須趕緊把事情推得幹淨。
因為不單單是季淩風忌憚周顯禦,襄平也同樣害怕那個七哥回來。
對方若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幹的,到時她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真就不好說了。
因此就見得襄平又看了眼倒在龍榻上,這會已經不動彈的周顯睿一眼,吩咐季淩風善後,做出蕭瑾萱來過的假象。
而襄平自己,則冒著鵝毛大雪,直奔衍慶宮而去,準備再次利用陳後現在手中的大權為己所用。
其實這會的周顯睿別看一動不動,其實他還氣息微弱的活著。
雙眼因為毒發,都慢慢滲出血淚的他,這會內心卻還是清醒明白的。
更是將襄平與季淩風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周顯睿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他的內心深處,這會卻是在滴血般的自責。
因為直到這臨死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多疑,不但害的江山不穩,更是連累了蕭瑾萱,即將背負上更多的莫須有罪名。
在這種臨死前的愧疚之中煎熬著,周顯睿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蕭瑾萱在一片紅梅伴雪間,素手輕揚,翩然起舞的一幕。
其實這番景象,正是在揚州蕭府的梅園除夕之時,周顯睿初次與蕭瑾萱聯手吼,然後去給對方送禮物,無意間看見的一幕。
其實周顯睿窮極一生都在想,他到底是從何時喜歡上蕭瑾萱的。
而如今就在這彌留之際,他才清楚,原來對方那日梅間一舞,便已經翩然跳入了他的心中。
撐起最後一口氣,周顯睿將手舉了起來,就想去碰觸下眼前幻象之中形成的蕭瑾萱。
可是無論他怎麼將手向前伸去,曼舞中的蕭瑾萱,卻總是與他隔著幾株紅梅,可望卻不可及。
雙眼帶著遺憾的周顯睿,最終伸出去的手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而他這位登基沒到一年的帝王,也終究是與世長辭,心中對大周社稷的宏遠,化為泡影,在也無法實現了。
周顯睿的一生,可以說是為了朝廷社稷,鞠躬盡瘁,直到身死前的數個時辰,他甚至還在審閱奏折,沒有一絲鬆懈過。
但如今人死如燈滅,他這個大周朝繼位時間最短,卻算得上最勤勉的帝王。
也終於可以沉睡黃土之下,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姑且不說周顯睿這邊一死,季淩風是如何開始偽造出,對方的毒發都是蕭瑾萱所為的假象。
單說襄平那邊,這會已經痛哭流涕的跪在陳後的麵前了,更是將周顯睿的死,以及蕭瑾萱的逃脫,都統統講了一遍。
雖然陳後因為初掌大權,沉浸其中的她,甚至都無暇去養心殿,親自照顧周顯睿的病情了。
可是對方畢竟是陳後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聞聽得周顯睿竟然就這麼死了,她這個做母後的竟然都沒看見對方最後一眼。
悲傷過度的陳後,甚至昏倒過去了,等到她再次蘇醒過來後,便被無盡的憤怒所淹沒了。
“襄兒你皇兄的死當真是蕭瑾萱幹的,她不是已經被廢了,三日後還要被賜死。她哪裏來的本事傷害顯睿,而且禦前的人都死了不成,我可憐的皇兒,怎麼就這麼去了。”
聞聽得陳後的詢問,早就將說辭想好的襄平,極為自然的立刻說道:
“母後您實在太小看蕭瑾萱了,難道您忘了對方昔日可是有自己的衛隊,她這次就是利用這股力量脫逃的。至於皇兄那邊,我進去看望對方時,他就已經被灌下了毒藥。兄長撐起最後的氣力,告訴我是瑾萱身邊的一等高手蘇啟所為。”
一聽得害死周顯睿的人竟然是蘇啟,陳後心裏的疑惑,頓時就消失了。
畢竟當年薛家人發動叛亂時,蘇啟夜探皇宮,連對方的布陣圖還有相商的機密都能竊取出來。
那避開禁軍潛行進養心殿,在悄無聲息的把周顯睿毒殺掉,陳後這麼一想,的確也覺得事情都極為的合理。
陳後說起來她為人一直也算不上心機多深,而且對於身邊的幾個子女,也是頗為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