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出於忌憚,不禁微微一滯,但還是快步迎了上去。
“七哥遠道而回,不趕緊回王府換上國殤素服,怎麼提著武器就硬闖入宮了。適才聽宮人稟報,兄長竟當麵頂撞了母後。七哥可別忘了,母後雖不是您的生身母親,但卻是將你撫養長大的人。現如今您拿著父皇所賜的禦龍扳指,肆意羞辱當朝太後,恐怕兄長此番作為,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所以還請兄長交出禦龍扳指,省的下次在倚仗它胡作非為,亂了孝道禮法。”
雖然在城門之下那個禁軍口中,周顯禦隻是將蕭瑾萱這數月來的情況,知道了個大概,還不清楚襄平也參與其中的事情。
但眼瞧著昔日率真直爽的八妹,現在那滿眼算計,說話步步緊逼的架勢。
周顯禦也分得出來,對方必然是和陳太後攪和在一起,恐怕也沒少針對過蕭瑾萱。
畢竟當初莫林芝慘死的事情,周顯禦也沒有忘記,更知道事後襄平就與蕭瑾萱疏遠了,隻不過維持著表麵客氣罷了。
所以和陳後這位養母都撕破臉的周顯禦,襄平的麵子他更不會給,而且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他,又怎會按對方的話乖乖就範。
所以就見得周顯禦猩紅的雙眼裏,閃過一絲諷刺,接著邪魅一笑的說道:
“滿朝文武誰看不慣,大可叫他親自來找本王,八妹你拿朝堂壓不住我的。至於這禦龍扳指,有本事你就親自來拿吧。”
話一說完周顯禦當真抬起右手,可是眼見得這一幕,襄平卻深深的吸口氣涼氣。
和這個七哥對視之下,別說上前奪下代表皇帝至尊的禦龍扳指,她甚至有種被蒼鷹猛獸盯上的戰栗感。
迫使她動都不敢動一下,神情間的從容不複存在,被周顯禦所震懾的她,臉色甚至都開始變得慘白起來了。
陳後愛女心切,別看最近她和襄平,因為暗中隱隱形成的爭權奪勢,母女間關係有些不大痛快。
但有了周顯禦這個新出現的威脅後,她們母女二人反倒再次緊密到了一起。
所以就見得陳後馬上擋在了襄平的前麵,雖然她心裏這會,也因為周顯禦那肅殺冷冽的氣場,而覺得手腳發寒。
但陳太後畢竟垂簾聽政有段時間了,這氣度到也頗為強勢不少,所以頂著周顯禦帶來的巨大壓力,她滿臉氣憤的說道:
“顯禦你何苦難為襄平,她畢竟是你妹妹,看看這孩子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就算她言語有不當之處,你們都是先帝的孩子,是親生兄妹。今日你既然將禦龍扳指請出來,哀家也攔不住你。但這裏是睿兒的靈堂,我希望你也不要太過放肆。至少武器不該帶進殿中,哀家也會在這裏盯著你,所以希望你注意言行和規矩。”
眼瞧著陳後一臉提防的看著他,周顯禦在將手中的九龍寒月槍,往殿門外立住後。
領著周顯辰就往殿內進,嘴裏則疏遠冰寒的說道:
“襄平和瑾萱年紀相當,萱兒這個年紀被幽禁迫害,賜死之下都能逃離京師。八妹自己無用,幾句話就被嚇得臉色蒼白,所以又何苦跑來自取其辱,還要奪了本王的扳指,當真是不自量力。這種心裏隻會謀算本王的妹妹,我周顯禦不認也罷。所以太後娘娘無需在這裏和我談什麼親生血脈,我周顯禦本就心性寒涼,這些東西打動不了我的。”
周顯禦的性格不羈放蕩,他和周顯睿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對方能為大局忍不能容之事,所有的事情,更是在心裏反複思量,一切穩妥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