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不明白,蕭瑾萱為何不在大周皇宮之中,還傷的這麼重被皇甫澈無意間救下。
可丁老頭這會哪還顧得了這麼多,隻是嘴裏喊著“徒弟,徒弟”。
然後就抱起蕭瑾萱,不敢耽擱一刻的,馬上跑進了草廬之中。
眼瞧著丁一針怒氣衝衝的出來,轉眼間又驚慌失措的跑了回去。
被獨自留在外麵的皇甫澈主仆二人,都有些看糊塗了,不知道這位鬼醫,行事為何如此的難以捉摸。
而羽洛從發愣中回過神後,馬上就撓了撓頭發,然後望著皇甫澈說道:
“主子您聽見了嗎,剛剛那個鬼醫丁一針,竟然管我們無意救下的那個姑娘叫徒弟。您說對方這煉藥救的人,不會就是此女吧。可若對方真的是鬼醫徒弟,那為何又會重傷在西子江邊無人問津呢,這未免太奇怪了。”
聞聽得這話,皇甫澈這會也是頗為的費解。
但他性子溫和,眼瞧著蕭瑾萱能得到醫治他就放心了,其餘解釋不通的地方,他到並不想刨根問底的去弄清楚。
“羽洛既然那位姑娘是鬼醫的徒弟,那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以及對方如何受傷,我們便不要去費心想了。姑且就站在這裏等著吧,想必那位姑娘若是無礙了,丁老先生定然也會告知我一聲才是。”
其實皇甫澈抱了蕭瑾萱那麼久,這會早就體力不支,十分的難受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這心裏就是放心不下對方,所以寧願站在外麵等著,竟然也不想離開。
身為主子的下了命令,雖然羽洛挺擔心皇甫澈的身體情況,但無奈之下也得繼續陪著。
而姑且先不說這對主仆,如何在頗為嚴寒的正月裏,靜靜的站在外麵受盡苦楚。
但說這會被丁老頭抱進草廬,並小心放在草榻上的蕭瑾萱,她的情況又嚴重了很多。
因為一路的馬車顛簸,所以開始隻是昏迷的蕭瑾萱,這會嘴裏竟然還溢出了一口口的黑色鮮血。
眼見這種情況,丁一針沒有馬上施救,反倒是對著草廬內的丹室,馬上高聲喊道:
“清虛老道你趕緊給老夫出來,我徒弟要不行了,你快些運功傳些真氣將她的命脈護住。給我爭取點配藥施救的機會,瑾萱是你寶貝徒弟認定的妻子,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那個徒弟非得瘋掉不可。”
幾乎是丁老頭的話音才落下,就見得草廬內專門煉丹的內室,馬上就走出一名七旬老道。
而若是蕭瑾萱這會是清醒的,那她一定的頗為的詫異,因為這老道和她還算有過一麵之緣。
正是當初城隍廟端午會時,那個給她還有襄平以及孟良君,測過簽的邋遢老道。
隻是和那會瘋瘋癲癲不同,現在的清虛真人,這位周顯禦的師傅。
不但一身青色道袍一塵不染,更是頗為的仙風道骨,叫人打眼一看,就有種驚見蓬萊仙人的錯覺感。
而清虛真人一到了近前,隻是往蕭瑾萱的麵向上看了一下,當即便趕緊將手搭在對方後背上,將真氣源源不斷的傳了過去。
“難怪這兩日貧道以龜殼銅錢占卜,得到的竟然是危中有解,自得貴人相助的卦象。你這老鬼一直擔心閻羅淚煉製出來,無法及時送到大周皇都。如今瑾萱這丫頭到得貴人相救,被送到了咱們的麵前。此番注定她命不該絕,老天雖降懲罰,但到底是給她留了一線生機的。”
清虛真人這玄之又玄的話,丁老頭可聽得雲裏霧繞,實在難以弄懂裏麵的含義。
雖然他現在雙手忙著配藥,但心裏好奇詫異之下,還是出言搭話的說道:
“清虛老道,你這話是何意,前幾日叫你給我這徒弟占卜一卦,卦卦都是死局。如今你又說她得貴人相助,難不成指得還是外麵站著的那個傻小子,大梁西太子皇甫澈不成。”
清虛真人內力極深,甚至遠在周顯禦之上太多。
所以給蕭瑾萱哪怕不斷的傳送著內力真氣,可他神情卻依舊很輕鬆,並還能與丁老頭繼續閑談。
“不錯,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我早與你這徒弟說過,她本不該是這世間的人,遠離顯禦和周邊眾人,她才能安然無礙的活著。畢竟她的命格和我那徒弟乃是克象,反觀外麵的西太子,卻是瑾萱生命裏難得的貴人。所以遇到對方,瑾萱這丫頭的死局就變成了活局,這才僥幸被送到你我麵前。”
清虛真人的本事,丁老頭和對方做了幾十年的好友,自然清楚的很。
別看他是個醫者,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在閻王手裏搶人,把一個個重傷患病之人,在給救治痊愈。
但對於這因果循環,八卦占卜之術,清虛真人算是卦卦直斷,從未出錯過。
所以對方這會既然說蕭瑾萱死局已破,丁老頭相信,他這個徒弟的性命,必然可以被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