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雖然向來沉穩,這種錯誤更是不會去犯。
但她太過在意周顯禦了,所以兩種絕世難遇其一的靈藥,如今全都尋得,過於歡喜之下她終究是說漏了嘴。
而周顯禦原本隻當這次前來尋找業火蓮,是蕭鳳熙對他的一個考驗。
但得知這業火蓮采摘回去,竟然是為了幫他恢複七情六欲,這北戎皇室對他過分關護的舉動。
還有蕭瑾萱這會真情流露下的喜悅和激動,都叫周顯禦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
“長德公主,既然你我大婚不過是結盟的一種手段,可你為何這般在意本王的情況。甚至不惜親自涉險,陪我來摘取業火蓮。你究竟為何如此緊張我,這未免有些說不通吧。”
周顯禦這探究的語調,仿佛一盆冷水般,叫蕭瑾萱從激動興奮中,可算恢複了冷靜。
心裏暗惱知道自己說錯話的蕭瑾萱,在細想了下後,就趕緊補救的說道:
“王爺服用鐵石心丹,斬斷七情六欲的事情,在大梁分別前,我就在那位鬼醫的口中知道此事了。而本公主之所以會這般在意王爺能否恢複,其實不滿您說,我長德的確是對你產生了興趣。一個摯愛身死,能念念不忘數年之久的男人。恐怕像王爺您這種癡情人,世間女子都會忍不住心生向往,所以我長德自然也不例外。因此隻有幫你先恢複七情六欲,本公主才能征服與你,叫王爺徹底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蕭瑾萱故意將自己適才流露出的擔心,說成是一種皇室之女,驕縱不肯服輸,征服欲作祟下的表現。
所以她才會執著的要配置靈液,救治周顯禦。
而配上蕭瑾萱在說話時的不可一世,狂妄傲慢的態度。
不明真相,本就對她存在誤解的周顯禦,就是想不信都難。
“不可理喻,長德公主你這種女人,就算下嫁本王為妃,我周顯禦這輩子都不會對你動情分毫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至於你所謂的靈露,本王摯愛以逝,七情六欲於我又有何用。就算你煉製出靈藥,我也斷然不會服用的。若非結盟勢在必行,本王甚至不願多看你一眼。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狂妄自大,又滿嘴盡是謊言的女人,當真是惹人厭煩。”
被周顯禦如此不留情麵的痛斥,蕭瑾萱心裏不是不難受。
可她卻還要扮演好長德的形象,不但一副無所謂,惹人厭惡的繼續笑著。
更是雙手不住的繼續收集著冰靈龜滴落在地的鮮血,縱使心裏被傷的無以複加,但蕭瑾萱不怪周顯禦,更是默默咬牙將所有的辛酸委屈都盡數忍了下來。
畢竟周顯禦的氣憤和厭惡,就是蕭瑾萱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要留在對方身邊相幫守護。
可同時她又不能和周顯禦,在有一絲一毫的情愫夾雜其中。
因此痛恨憎惡,或許是如今他們二人間,最好的一種相處之道。
等到蕭瑾萱將地上冰靈龜的鮮血,都盡數采集起來後。
望著不遠處緩緩又往寒潭內緩慢移動,猶如一座小山般的冰靈龜,蕭瑾萱雖然知道此龜周身都是寶。
但她本就並非嗜殺之輩,煉製冰火靈露的龜血既然已經收集到手,她也不想去打擾巨龜的平靜,更沒想過要傷害對方。
而在此期間,周顯禦也探查了四周的情況,發現此處竟然是穀中穀的地形。
自成一處寒潭小穀,除了從新攀爬到百米之上的岩洞,否則根本沒有道路能通往外麵。
雖然輕功施展百米的高度,對周顯禦並不算太過吃力。
但今日他先是在岩洞內和熔岩蜥周旋許久,接著又用內力幫蕭瑾萱護住心脈,恢複體溫。
所以眼見這處寒潭小穀,右側露天處,能看見斷壁處已經是天色漸晚,群星璀璨的掛滿天際了。
感覺到四周氣溫又降低不少的周顯禦,他不禁趕緊四處收集了些樹枝雜草,勉強算點起了堆篝火。
接著他就和蕭瑾萱,兩人間氣氛疏遠,啃著幹糧苦苦的熬過了一夜。
當第二天早上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透過斷壁縫隙灑落進穀底中時。
也將打坐整晚,並且嘴硬心軟,拉著蕭瑾萱的手,為對方度了一晚內力的周顯禦喚醒了。
結果他微微一動,披著大氅,熟睡了一整晚的蕭瑾萱也給驚動醒了。
等到他們兩人,都緩緩將眼睛睜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相商,盡快脫身的方法呢。
就見得周顯禦和蕭瑾萱,幾乎瞬間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而周顯禦的眼中更是在閃失一絲哀傷至極的神情後,喃喃自語的說道:
“太陽西起,原來這世間真的有地方,可以看見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瑾萱,當年梅山月下許過的誓言,我周顯禦從未忘記。隻是這神奇的景致,終究你無法陪我一起欣賞了。萱兒你可知縱使服用了鐵石心丹,可我也從未忘記過你,若此刻你能陪在我的身邊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