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早膳之上,蕭瑾萱和周顯禦將一切商允妥當後。
有關針對季淩風和襄平之間的這一局,在蕭瑾萱的親手操控下,也開開慢慢撒網了。
一整個白天,攝政王府內仍舊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事情都與往日一般無二。
但是入夜之後,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卻悄無聲息的潛進林青穗的院落。
而這黑影在靜等許久,當葉依然也就是魅姬的身影,出了正房出來斟茶的時候。
黑影卻將她的去路截住了,接著月色望去,這潛行而入的人,竟然是白楚。
和白楚也算相識的葉依然,知道對方是蕭瑾萱的心腹,因此就見她馬上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護衛,可是公主殿下那邊要有所行動了。有什麼要讓我辦的,您就隻管說吧。小女隻求戴罪立功,一贖過去助紂為虐的過錯。就是豁出這條性命,能為除掉季淩風出份力,我葉依然在所不辭。”
葉依然的遭遇,白楚已經在蕭瑾萱那知道了,所以也挺同情此女的他,不免聲音放緩的說道:
“葉姑娘無需這般自責,你也是不知者無罪,這才幫了迫害你葉家滿門的人,做下了糊塗事。
而如今我家主子的確有事情需要你去辦,而此事若你辦好,季淩風必然要受到重創。”
安慰了葉依然兩句,白楚的聲音一頓,接著就再次開口說起了正事:
“其實葉姑娘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因為據我們截獲你們的飛鴿傳書來看,每次都是林青穗親筆書信,傳遞消息出去。而葉姑娘你隻需要叫林青穗再次親筆寫信,將襄平公主約出來,並想辦法將人帶去京郊外,季淩風的那處私宅就可以了。”
因為葉依然在林青穗身邊,所扮演的是個丫鬟角色,所以她若動筆寫信,一個下人本該目不識丁,一旦被人撞見必然要引起懷疑。
所以這飛鴿傳書,的確都是林青穗在書房內,避開閑人時以提筆練字為幌子,每每極為方便書寫而成的。
因為若想叫襄平不起疑,這相約的書信,就還得林青穗去寫才行。
否則突然換成了葉依然陌生的筆跡,可能會打草驚蛇,反倒不利了。
不過葉依然名為侍婢,卻一直管轄著林青穗,因此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講並不難辦。
所以在和白楚又詳細的將事情問明白,每一步都要如何做以後。
她馬上就折返回正房,開始想辦法瞞騙林青穗將相約的消息寫出來。
葉依然那邊究竟是以什麼為由,叫林青穗寫下親筆書信的,這其實根本不重要。
而一直留在外麵監控的隱衛,在看見信鴿飛出王府後,卻是知道葉依然得手了,並且馬上將此事稟告給了蕭瑾萱。
等第二日一早,和煦的太陽才剛剛升起沒多久,幾乎是王府的大門才按時打開。
林青穗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府門處,並以出外逛街為由,就要邁步出去。
以林青穗郡主的身份,縱使王府內說不上話,但這來去卻是自由的,向來也沒人敢相攔她分毫。
但是今日卻不同以往,林青穗的腳步,卻被忽然從後方趕到的蕭瑾萱給攔住了。並且在對方一聲令下之後,攝政王府的大門就再次緊緊的關上了。
而望著府門閉合,漸漸將外麵的街景,徹底阻隔在門外之時。
林青穗的心莫名一沉,忽然泛起一種她可能今生在無法走出府門的壓抑之感。
而這會已經在白楚的陪同下,一身鳳紋公主錦繡袍裙的蕭瑾萱,在走到近前後,不禁和煦如風的說道:
“青穗郡主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裏,真沒想到襄平公主如今有孕在身,竟然還如此勤勉。相約碰頭的時間定的這麼早,她一個身懷有孕的人也不怕休息不好,動了胎氣。縱使公主她不顧及自己的身子,林青穗你作為人家的細作下屬,怎的也不為主人家考慮周全,當真是不應該呢。”
林青穗這個細作,在知道對方是閻四寶那個惡霸官吏的女兒後,蕭瑾萱就猜到對方是為複仇而來,所以此女她是斷然不會在留活口了。
而之所以沒動林青穗,那是因為對方臨死前的唯一用處,就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把吸引襄平出來的信函親筆寫出來。
雖然蕭瑾萱若提前抓了林青穗,也能逼著對方書寫密信,但若對方心態不穩,那從筆跡上很容易就會被看出破綻。
季淩風日日和襄平待在一起,說不準就會被對方識破,所以這個風險,蕭瑾萱是絕對不會去冒的。
而如今林青穗最後那點作用,隨著她昨晚將信件傳遞出去後,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任何價值了。
蕭瑾萱的性格,說到底是極為幹練不拖泥帶水的,所以這會她一見麵就和對方攤牌了,顯然是不打算在林青穗身上,在過多的浪費任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