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將這位季大督公擒下,蕭瑾萱相信,太後一黨必然要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不攻自破。
因此離間季淩風和襄平之間的關係,叫他們彼此就算還肯聯手,但心裏也會存著疙瘩,在不似過去那麼牢不可破之外。
蕭瑾萱覺得,陳後對季淩風的信任,也是時候斬斷掉了。
因此絲毫不理會陳太後滿臉的錯愕,已經震驚下站起身的舉動,蕭瑾萱仍舊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
“太後娘娘,雖然瑾萱容貌改變,但想必娘娘應該還沒忘記,當即廢後薛宜給您下蠱,將你幽禁在衍慶宮中,是瑾萱冒死闖宮相救。後來為了牽製薛宜,仍舊是我蕭瑾萱以妃位進宮,與對方周旋,保住您西宮太後的身份不被動搖。可最終您是如何對待我這個救命恩人的,先是暗中打壓排擠,接著更是借我北戎身世大做文章,幾度諫言啟帝欲殺我後快。其實娘娘可有想過,若非你一手推波助瀾,周顯睿根本不會早死,大周也不會是現在這番內憂外患的處境。良妃娘娘您可想過,百年之後泉下在與明帝陛下相見之日,你可還有顏麵去見對方,周家皇室的列祖列宗又能不能放過你。”
當蕭瑾萱不在以太後相稱,轉而稱呼對方為良妃時。
一直被陳太後塵封在心裏,並不想去回憶起的種種往事就在難壓製得住了。
想到了明帝,陳太後內心是畏懼愧疚的,在這種刺激之下。
本就並非心思深沉之輩的陳太後,她根本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反倒是立刻慌了手腳的指向蕭瑾萱說道:
“果然是你,蕭瑾萱你竟然真的沒死。可你毒殺我兒,如今為何還敢回來。大周如今這個局麵並非哀家的錯,全部都是因為你造成的。若不是你和睿兒離心離德,怒下毒手將他害死,顯辰也無需登基稱帝。我隻是擔心這孩子年幼,因而才垂簾聽政。所以這些根源追究起來,統統都是你造成的,蕭瑾萱你休想將責任推到哀家身上。”
陳太後歇斯底裏,矢口否認的話喊得很大聲,可蕭瑾萱卻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並沒有去爭辯一句。
畢竟她很清楚,隻有徹底慌了心神的人,才會像陳太後如今這樣,企圖用大聲的喊叫,還有激烈的反應去掩飾內在的心慌。
因此任由陳太後一通指責,眼瞧對方喊累了,情緒也沒那麼激動了,蕭瑾萱這才好整以暇的溫婉一笑,悠悠說道:
“良妃娘娘若是累了,就坐下休息喝口茶吧。瑾萱會以良妃相稱呼您,就是覺得在您心裏,或許還留有一絲賢德仁慈,並沒有徹底被權勢所擺布。而如今看來瑾萱所料並沒有錯,娘娘會著急的把罪責都推到我身上,換言之您心裏是有愧的,更為自己做下的事情感到不安,因此才想要逃避。既然娘娘還算良心未泯,那瑾萱也願意和您敞開心扉的好好談談,四年前啟帝駕崩的事情。”
這話說完,蕭瑾萱當先坐回到椅子上,接著眼中閃過追憶的說道:
“娘娘還記得追隨您多年的梁禦醫嗎,其實當年您喂服啟帝虎狼之藥,將對方強行蘇醒,好借這個兒子親口放權為由,相壓我義父永昌王,好滿足你掌權的事情。因為梁禦醫內心不安,更與我也算熟識多年,因此在他被誣陷暗害啟帝前,已經將娘娘做下的好事統統告知給我了。而良妃娘娘您可知,梁禦醫除了道出虎狼之藥的事情,更是說啟帝當時的茶點膳食,統統被加入有害肺部,導致舊疾發作的食材。他是禦醫會看破並不奇怪,而這也是襄平為何留不得對方一命的真正緣故。”
對親生兒子暗下虎狼之藥,這事雖然已經過去數年,但如今在被提起,陳太後的臉色還是一片慘白,愧疚後悔的感覺,也在她心裏,不住的蔓延開。
而聞聽除了虎狼之藥,周顯睿當年竟然還誤服對身體不利之物,陳太後雖然不是精於算計的人,可也並真的全然一無是處。
一見蕭瑾萱提起梁禦醫的死,並且還和襄平聯係在一起,她的腦海裏馬上就浮現出殺人滅口這四個字。
隻是這種想法才冒出來,陳後就被嚇的連連搖頭,更是不敢置信的說道:
“蕭瑾萱你別在這汙蔑襄兒,顯睿是她的親哥哥,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襄平這個做妹妹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大哥不成。他們可是親兄妹,都是哀家十月懷胎所生的骨血,襄平根本沒有理由暗害顯睿,你休想挑撥我們母女不和,我是斷然不會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