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家敲定了結婚的日子,定在半月後。
這場婚禮將會轟動整個晉江城,請柬也在陸續發出來,每個晉江人都以能接到結婚請柬而引以為榮。
蘭家和皇甫家是晉江最大的二大家族,那些趨炎附勢之輩更是想盡了辦法、削減了腦袋往上湊。
沒有實力的就拿錢買通關係,勢必要拿到一張請柬才甘心;有實力的自是得償所願,拿到請柬就迫不及待在人前顯擺。
厲家。
厲行冷著臉從營部回來,回到家也不說話,就坐在那生悶氣。
沈若初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這個一向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看起來有些落寞。
她輕輕走上前,雙手搭在厲行肩上,下頜靠在他肩頭,柔聲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厲行微微側過臉來,問沈若初:“你可知道蘭家和皇甫家要辦婚禮的事?”
沈若初默了一下,然後如實回答:“嗯,請柬派到家裏來了。”
“誰派的?蘭家還是皇甫家?”厲行又問。
“蘭家。”沈若初回答。
厲行猛地站起來,沉著臉咬牙道:“他蘭家還有臉派請柬過來?”
“你消消氣,來,坐下來我們慢慢說。”沈若初見厲行有些激動,於是趕緊安撫他,“這蘭家跟皇甫家聯姻是勢在必得,當初司鳶就是看清了這一點,不想蘭明珠為難,這才一個人離開了家。”
“司鳶為了蘭明珠生死不知,他蘭明珠要是個男人,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娶親。”厲行最氣不過就是這一點。
他的妹妹為了不讓蘭明珠為難,主動承擔起了所有的苦難,可她心愛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要做新郎娶妻生子,真是笑話!
沈若初心裏也有氣,但她又想開了。
之前蘭明珠在醫院裏要死不活的模樣,她見了都不忍,更何況是司鳶呢。司鳶心裏肯定是希望蘭明珠好好活著的,所以,即便是蘭明珠結婚生子,司鳶也隻會默默祝福所愛的人幸福。
既然司鳶都能做到如此,他們這些她的親人,為何就不能順著她的意願行事呢?
沈若初又看了一眼厲行,知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隻能慢慢勸說他了。
“厲行,你想想看,如果蘭明珠真的為了司鳶終生不娶,跟整個蘭家和皇甫家對抗,那司鳶離開還有什麼意義呢?這是司鳶希望看到的嗎?”沈若初慢慢勸說道。
厲行不語,一張俊臉還是陰沉著。
沈若初歎了口氣,又道:“其實從另外一層意義上說,蘭明珠早點結婚也好,司鳶也就死心了,她在另外一個地方,或許也能開始做自己新的生活,她也還會找到一個愛她的好男人,不是嗎?”
厲行神色微動,攥緊的拳頭鬆了些。
沈若初知道他的心意,於是繼續說:“你也希望司鳶能早日回來吧?隻要蘭明珠幸福,司鳶就能心安。相信我,時間會衝淡一切,司鳶心裏的傷痕也會慢慢淡化的,到那時,她自然會回來。”
“希望如此吧。”厲行鬆開了拳頭,也歎了口氣。
沈若初知道厲行想通了,她暗暗放下心來,之前她看厲行那凶悍的模樣,真擔心他會去大鬧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