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徐家,到了大鐵門門口,司機停了車子,沈若初跟著徐子舒下了車,到底是徐家,不比督軍府差多少。
唯一的差別就是有個很大的花園,裏頭種了不少的花,有說的出名字的,也有說不出名字的,可見徐太太是個喜歡修身養性的人。
否則這麼大的花園,即使是讓傭人打理,也要費些心思的,這一點和韓家的阿媽很像。
徐子舒拉著沈若初進了徐家,徐家的陳設也很氣派,四處的架子都擺著不同的古董,徐副司令和徐太太都在客廳,和徐子舒的大哥大嫂說話。
她聽徐子舒提過的,她大哥徐妄是省巡閱局的,專門監督各處官員的言行作為的,說白了就是反貪汙,年紀輕輕就很有作為了。
“阿爸,阿媽。大哥大嫂。”徐子舒喊了人,拉著沈若初對著眾人介紹,“這就是我們常跟你說的,我的同事,從英國回來的沈若初。”
“徐司令,徐太太,大哥,大嫂。”沈若初喊了人,也隨了徐子舒,叫了大哥大嫂。
她常在家裏提過沈若初,大家都也就不陌生了,見到沈若初的時候,也沒有很意外,很是親切。
“原來這就是沈若初,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真是漂亮啊。”徐太太起了身,拉了沈若初和眾人一起坐下。
她聽說沈若初救過姐姐的命,一直很好奇沈若初的模樣,今日見了,沒想到這樣溫溫婉婉的。
被人直接誇了漂亮,沈若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徐太太和她預想中的一樣,是知書達禮的,出身一定不凡。
徐家大嫂,楊婉也湊了過來,大都聞一些聽說來的英國的趣事,沈若初也滿足了大家的好奇。
沒一會兒的功夫,大家說說笑笑的熟絡開了,這一點讓沈若初很意外。
她原以為這樣的家庭,多多少少是會端著架子的,沒想到大家都很隨和,就連一旁嚴肅的徐司令也會插上兩句話。
怪不得徐子舒的性子會那樣的好,也是家庭因素的影響。
就在眾人聊得盡興的時候,傭人匆匆的跑了進來,對著徐司令和徐太太道:“老爺,太太,三少爺又把東西砸了,你們去看看吧。”
徐司令和徐太太一聽,臉色微微變了變,徐太太顧不上那麼多,起身離開了大廳,徐妄和楊婉一起離開的。
徐司令也罵了句:“逆子!”
旋即,起身跟著徐太太一起離開了。
徐子舒忍不住氣急敗壞的開口:“他就覺得全世界都是欠了他的,真是沒有一天讓人省心的。”
說著徐子舒不等沈若初說話,便拉著沈若初一起去了,穿過一道花牆圍成的拱門,沈若初跟徐子舒進了一個單獨劈出來的洋樓。
沈若初猜著,應該就是方才傭人口裏說的三少爺住的地方了。
兩人進了洋樓,也不過才到客廳,就見滿屋子的東西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古董花瓶和桌椅,不管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都砸了個粉碎。
一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恐懼,看得出來,嚇得不輕。
再往裏頭,沈若初便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人,和自家的年歲差不多,和徐子舒有七八分相像,濃眉大眼的,隻是五官稍微立體一些,生的也是好看。
一旁的徐太太蹲在年輕男人身旁,紅著眼睛開口:“瑞麒,你聽阿媽的話,你不配合醫生治療的話,怎麼行呢?”
這一到天陰瑞麒的腿就疼的不行,必須得靠打針吃藥才行,可這孩子就是脾氣倔,不願意打針吃藥了。
每每都是要發一場大脾氣的。
一旁的楊婉也忍不住勸道:“是啊,瑞麒,你就別鬧了啊。”
“我不要你們管,你們都給我出去,趕緊的出去!”瑞麒對著眾人喊道,“我不想打針,我不想吃藥,要是你們再把這個什麼醫生給我弄來的話,我就宰了他!”
打針吃藥有什麼用?他好不了了,醫生聽了瑞麒的話,臉色一白。
“混賬東西,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徐司令忍不住爆喝著,“我告訴你,今天你打針也好,不打也好,你都得給我坐在這兒,接受醫生的治療!否則我就幫副官把你給綁起來!”
這孩子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越鬧越凶,越來越過分了。
瑞麒聽了徐司令的話,不由冷笑了起來:“對啊,您可以讓人把我綁起來,可是你能綁我一輩子嗎?我早就說了,我是個廢人了,廢人!別他|媽給我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