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若初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裏的意思他是懂得,她就那麼靜靜的窩在他懷裏,讓他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夢還沒做幾天呢,就告訴他,他該醒了。
“你不帶我來,自然有人願意帶我來了。”沈若初賭氣似的對著厲行說道,話一出口,沈若初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這是在告訴厲行,她是想來督軍夫人的壽宴的。
厲行蹙著眉,旋即,臉上起了笑意:“原來是你願意跟我一起參加我阿媽的壽宴的,我以為你不想來,所以就沒告訴你。”
之前,他和沈若初說過,帶著她回來見阿爸阿媽,沈若初特別的抵觸,所以今日的壽宴人又多,他就沒帶著沈若初來,沒想到沈若初是願意來的。
“都是借口!你可是帶著蘇曼文一起來的。”沈若初憋紅了臉,她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想起瑞麒那番話,她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了。
厲行先是一愣,旋即抬手拍了沈若初的額頭一下:“你想什麼呢?我阿爸讓我和她一起去拿給我阿媽買的鑽石項鏈,我上次把蘇曼文給扔黑湖裏了,阿爸硬是把這件事兒給壓了下來,蘇省長對這事兒頗有微詞,想讓我借機中和一下和蘇省長的關係!”
他瞧見蘇曼文就覺得煩人的很,和二太太一樣煩人,又怎麼會帶著蘇曼文一起來參加阿媽的壽宴,沈若初想多了。
不等沈若初開口說話,厲行將沈若初攬進了懷裏,他原是不把那個蘇省長當回事兒的,他們是軍政府,他是省政府的,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這幾年因著二太太的緣故,兩家沾親帶故的,蘇省長結交了不少軍政府的高官,他們看中的是將來蘇省長能夠調去京都為官,給他們謀些福利。
蘇省長要的是軍政府的人給自己保駕護航,相輔相成,他把蘇曼文丟進黑湖是氣急了,今日他原是不想同蘇曼文一起去的,可阿爸說了,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隻管將人都得罪完了,最後自己做個光杆司令好了,他想早點兒娶了沈若初,所以他就得早點兒立事業,隻好忍了,沒想到會在回來的時候碰見沈若初和瑞麒一起來了督軍府。
心中怎麼能不生氣呢?
沈若初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明白了許多,前些日子沈為還同她說過,要多和蘇曼文親近親近。
說年底京裏會來調令,蘇省長可能會去京裏做官,所以督軍才有這個考量,蘇曼文被丟進黑湖,是厲行的不對,督軍讓厲行和蘇曼文一起去拿鑽石項鏈,來中和一下關係。
是做給蘇省長看的。
軍政府本是不怕省政府的,可兩邊都歸了京都政府的管轄,蘇省長這些年又交了不少軍政府的人。
蘇省長若初出去編排厲行幾句,厲行就會少一些支持者,她錯怪了厲行了。
怕沈若初不信,厲行又補了一句:“初兒,我心裏裝不下任何的女人,你隻管放了一百個心。”
“那你將來會像督軍一樣,左一個姨太太,又一個姨太太的嗎?”沈若初揚起頭,對著厲行問道。
她聽了督軍夫人的那些話,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
厲行連連搖頭:“不會的,我阿爸和我阿媽有很多的誤會在裏頭,你不懂得的,將來你就會知道了。”
有些事兒,旁人隻看了個外表,看不到裏頭的。
沈若初點了點頭,那是上一輩的事情,他們管不了的。
旋即,沈若初伸手環上厲行的腰,那一刻,厲行覺得心跳都摟了半拍兒,忍不住微微發顫。
原來被心愛的人主動,是這種又緊張又期待的感覺,厲行覺得自己就跟毛頭小子一樣丟人。
就在這時,厲行耳邊傳來沈若初柔柔的聲音:“我不是跟瑞麒一起來的,是督軍夫人請我來的,瑞麒是子舒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不論如何,她都不會跟瑞麒在一起的,就算是沒有厲行。
厲行聞言沉了臉:“弟弟也不行,你就得跟他保持距離。”能讓沈若初給他買懷表了,瑞麒這小子,就不能不防的。
“你不講理…”沈若初話還未說完,厲行已經低頭堵了上去,炙熱的呼吸,厲行一手撐著門,一手扶著沈若初,將沈若初固定在懷裏。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沈若初的身上,沈若初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旗袍,厲行的手隔著旗袍,就這麼不規矩著。
許是覺得旗袍礙事,厲行有些不耐煩的去扯旗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