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看著沈若初又是拿刀子,又是拿止血的草藥,忍不住對著沈若初再次問道。
“厲行,你不說,咱們等不及去醫院取彈片了麼?我來幫你取!”沈若初對著厲行說道,眼底滿是認真和嚴肅。
有時候困境真能讓一個發瘋,她現在就是發瘋,也豁出去了,在國外是很注重應急救援的,在大學裏頭,緊急護理課上,學過一些緊急處理傷口應急辦法。
厲行傷的這樣重,又留了這麼多血,傷口不處理不行,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試試了。
厲行聽了沈若初的話,不由驚訝的看了一眼沈若初,她原是對這些血啊什麼的,很畏懼的,現在為了自己,是什麼都不顧了。
厲行半閉著眼,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若初,我以前是多希望你能成長的,因為我的處境不同,可是現在你真的成長了,我心裏頭又特別的不舒坦。”厲行略帶些沙啞的聲音對著沈若初說道。
因為這樣的成長,對沈若初來說,是經曆了不好的事情太多,這個中的,他比誰都明白,比誰都清楚。
“說這些做什麼,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會弄好了。”沈若初抬起頭,看了厲行一眼,對著厲行說道。
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她要跟厲行在一起,這些都是遲早要經曆的。
沒再耽擱,沈若初走到一旁,用瑞士軍刀將長裙的裙擺給撕的一條一條的,又將那些草藥給清理幹淨,弄碎。
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沈若初走到厲行身旁,扶著厲行躺在火堆旁的草堆上,對著厲行輕聲開口:“厲行,我要開始給你取彈片了啊。”
沈若初握著手裏的瑞士軍刀,雖然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真的要開始的時候,心裏也是沒底兒的。
厲行看著沈若初,知道她會緊張,俊臉上漾開笑意:“沒事兒,來吧,我相信你。”是他把沈若初給逼成這樣的,瞧著沈若初害怕,他是真的心疼。
“沒有麻藥,會很疼的,你忍一忍,我會很小心的,咱們試一試,總好過等死。”沈若初的眉蹙的更死了。
尋常人,隻是磕磕碰碰,都會很疼,沒有麻藥,這刀子就這麼硬生生的紮上去,會很疼的,可是沒辦法,這彈片必須得取出來,一刻都不能等了。
“好。”厲行閉上眼睛,對著沈若初輕聲說道。
沈若初抿了抿唇,握著手裏的軍刀,借著火光,將厲行的軍襯給劃開,便見上麵有暗紅色的傷口。
觸目驚心的,沈若初不由蹙了蹙眉,唇色也白了許多,瑞士軍刀最大的好處,就是快,削鐵如泥。
沈若初將剪刀刺進那暗紅色的傷口,刺進去的那一刹那,厲行臉色一白,死咬著牙,後背和身上,出了不少的冷汗。
沈若初瞧著,就知道厲行很疼,所以她雖然是怕極了,卻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將彈片給取了出來。
彈片一取出來,沈若初立刻拿了一旁的止血的草藥給厲行敷上,又用裙擺撕下來的布條順著厲行的腰間給捆綁好。
將厲行的傷口給包紮好,沈若初隻覺得渾身的衣裳都能被汗水給浸透了,明明是給厲行取彈片,她卻像是死過一回一樣。
她怕自己失手,更怕自己做不好,還好彈片紮的不深,又不在要害,否則,她是真的不敢下手的。
沈若初就這麼無力的坐在地上,對著厲行說道:“厲行,彈片取出來了,沒事兒。”
“我的若初,真是厲害。”厲行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對著沈若初說道,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許是因為太疼了,厲行就這麼閉著眼睛,睡著了,沈若初看著厲行滿頭的冷汗,上前將厲行的汗給擦了擦。
又撿了些樹枝,將火給生的更旺一些。
沈若初靠在厲行身旁,哪怕是困極了,累死了,都不敢閉眼,她和厲行算是躲過一劫了。
可這裏是狼窩,厲行又受著傷,不能離開,誰知道狼會什麼時候回來。
沈若初看著熟睡的厲行,借著洞口外的蒙蒙亮光,沈若初瞧著外頭的天色已經灰白了,想必天都快亮了。
整個人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和厲行成了這樣狼狽的樣子,她一直都擔心狼會回來,現在天快亮了,一個晚上,狼都沒有回來。
許是她和厲行的運氣,這個狼窩是被狼遺棄的,應該是沒有狼的。
那會子幫厲行處理傷口,她用了不少的草藥,等到救援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厲行的傷口,是一定要處理好的。
沈若初想著,趁著厲行熟睡的時候,去弄些水和草藥回來。
沒有耽擱,沈若初便出了洞口,又拿了些樹枝,將洞口給虛掩了起來,照著厲行說的那幾種止血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