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個好糊弄的,沒想到來了個厲害的,這事兒可就棘手了。
沈若初斜睨了林澤貴一眼,沒有理會林澤貴,上前對著張老板,客客氣氣的開口:“張老板,裏麵請,咱們去辦公室談。”
張老板見沈若初這樣穩重,自然不會為難什麼,跟著沈若初和厲行一起進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林澤貴立馬上前,急急的開口:“若初小姐,您凡事兒不能衝動了,咱們是做生意的,都得考慮成本,張老板他們報價都是很高的,從成本來算,都是不合算的。”
張老板聽了林澤貴的話,忍不住反駁:“林廠長,我們的報價高了?我們用料和成本,還有人工費用除去了,算下來的成本,給韓家的報價已經是最低了,總不能讓我們賠錢給你們吧?”
這個林廠長,簡直是滿口胡說!隻當是想糊弄這個不大的小姑娘。
林澤貴淩厲的目光看向張老板,他終止了幾家的合作,大家都沒說什麼,就這個韓老板蹦躂的最高,天天的來這兒鬧騰,實在是煩人的很。
“不說冬衣是八月份開工麼?怎麼現在就開始開工了?大少爺知道這事兒嗎?”林澤貴剛想說什麼,沈若初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向著麵前的林澤貴問道,按照慣例,成衣廠的單子和合作的代工廠協商之後,八月份才開工的。
她這邊還沒得了消息呢,成衣廠就已經開工了。
沈若初瞧著麵前諂媚的林澤貴,是不喜的,這種人,麵相上就像是那種鑽營打洞的人,根本就不像是做事兒的,這裏頭絕對有貓膩,她這次來南城來對了。
林澤貴聞言,立馬轉了笑臉回道:“這不是咱韓家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今年還接了別的單子麼?訂單太多,我怕做不過來,就提前動工了,這種小事兒,不用麻煩大少爺。”
他原以為這次,韓少爺不回南城接管這批貨單子了,派了韓家的養女來,他以為是個好糊弄的,瞧著這架勢,他小瞧了這位若初小姐了。
沈若初掃了一眼麵前的林澤貴,目光不由鋒利了許多,聲音猛然拔高了許多:“你說不用大少爺知道?也沒有人通知我,提前動工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個小小的廠長,居然敢私自決定,你好大的膽子!”
給軍政府做棉衣,利潤不大,但是這是韓家向來最重視的事情,韓家阿爸說了,戰士們吃飽穿暖了,才有力氣打仗。
這冬衣若是出了問題,所有的將士都得挨凍。
林澤貴聽了沈若初的話,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眼底多了些忌憚,連忙回道:“若,若初小姐,我想著大少爺很忙,就沒有告訴大少爺。”
“夠了!”沈若初冷然看著麵前的林澤貴,“從現在起,你不用管成衣廠的事情了。”
她不想再聽這個林澤貴多說什麼了,無疑是浪費時間,這種人再繼續當成衣廠的廠長,韓家的產業非得毀在這人身上不可。
林澤貴聽了沈若初的話,慌亂的不行,上前就要對著沈若初再說什麼,厲行直接舉了手裏的配槍,指著林澤貴,林澤貴定在那裏,不敢再動。
槍這玩意兒,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哪敢再胡來!
“林瑞,把這個林廠長先給我抓起來!”沈若初對著林瑞吩咐,人不能讓他給跑了,她若是查出了這中間有什麼貓膩,她饒不了這個林廠長。
“是,若初小姐。”林瑞應了一聲,便將林澤貴給抓了起來。
人一帶走,沈若初便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鋼筆,寫了起來,收了手裏的筆,沈若初拿了印章蓋上,將草擬的協議遞給張老板,笑著說道:“這次是韓家出了意外,讓你們受委屈了,你放心,韓家不會斷人後路的,這份協議,你隻管拿著去韓家成衣廠的財務支些錢,之前我們簽訂的訂單,是多少,你照著做就行,韓家不會少您一分錢的。”
張老板接了沈若初手裏的協議,之前沈若初在外頭說的那些話,他隻當沈若初是為了安撫大家,說了些大話,不以為然。
現在看著手裏的協議,他眼底對沈若初沒有質疑,隻有欽佩了。
張老板握著協議,雙手抱拳:“若初小姐,我張某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頭一次遇上若初小姐這樣有氣魄的。”
這種氣魄,怕是男人都少有的,眼前這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不簡單。
“張老板客氣了,韓家的生意還得仰著你們。”沈若初略帶些謙卑的回道。
做生意,是細水長流的事兒,若是把人給得罪完了,等韓家需要幫扶的時候,周圍肯定都是落井下石的。
張老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拿著協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