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看了過去,便見男人一身筆挺的軍裝,整個人很是風度翩翩,單從氣質上看,俊秀的臉上,看著既優雅又溫柔,氣質和陸太太如出一轍。
就連容貌都隨了陸太太的,能把軍裝穿出這個味道的,很是不容易,沈若初不得不感歎,這一家子的容貌都是很高的。
男人的目光在沈若初身上短暫的停留,便朝著陸總參謀和陸太太喊了一聲:“阿爸阿媽。”
“以名回來了。”陸太太朝著陸以名,給兩人介紹著,“這是沈若初,以宛的朋友,陸以名,以宛的二哥,在軍區醫院上班。”
沈若初聽了,朝著陸以名禮貌的點了點頭:“二哥好。”她隨了陸以宛的稱呼,喊了陸以名二哥。
這個人雖然看著很溫和,但是骨子裏頭,自有一股生人勿進的姿態。
陸以名也衝著沈若初微微頷首,就轉身上了樓。
陸以宛忍不住撇了撇嘴,湊近沈若初:“若初,我二哥不喜歡說話,隻是人很好的。”原本二哥的脾氣都是很溫柔的,和阿媽一樣。
隻是出了那事兒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太愛說話了,就連和家人之間,都很少說話的。
“我知道了。”沈若初了然的點了點,覺得沒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這沒什麼好詬病的。
一旁的陸總參謀看著陸以宛,抬手給了陸以宛一記爆栗子:“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似的,跟個話癆一樣,叨叨個沒完。”
“我這還不是隨你的性子嗎?”陸以宛氣不過的回道,沒辦法,她隨了她阿爸的性格,是八成改不了了。
陸總參謀冷哼一聲,陸以宛站起身子,對著陸總參謀道:“陸總參謀,我有工作要向您彙報,能不能移步書房一趟?”
她覺得有些事兒,還是應該跟阿爸說一說的好。
陸總參謀見陸以宛認真的勁兒,沒有多餘的話,立馬起身上了樓,陸以宛便跟了過去,兩人一走,陸太太就拉著沈若初說開了家常話。
陸總參謀的書房,陸總參謀坐在沙發上,陸以宛站在一旁,彙報工作,他是首長,她是兵,肯定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了。
“陸總參謀,上次您在我別館裏頭見到的那個小子,還記得嗎?”陸以宛率先開口問道,他仍舊記得阿爸費盡心思給兩人製造機會的那份兒良苦用心。
若是阿爸知道了,那是陳峴玉,東三省的督軍,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陸總參謀拿了白瓷茶杯,就著蓋兒,在杯口刮了刮:“記得,怎麼了?你跟人鬧掰了?陸以宛,我就說了,這好不容易遇到個眼瞎的,能瞧上你,你就知足吧,你就不能把你脾氣收一收?”
他還以為陸以宛總算是能嫁出去了,同陸以宛阿媽說了這事兒,她也高興的不行,這下可好了,才幾天啊,事情就黃了。
白高興一場了,別人的女兒就那麼容易嫁出去,他偏偏養了這麼個討債的。
陸以宛差點兒沒氣暈過去了,有這麼埋汰自己閨女的嗎?
“阿爸,你說誰眼瞎呢?我們沒有鬧掰。”陸以宛撇了撇嘴,對著陸總參謀說道,“阿爸,我今天要跟您說的是,他叫陳峴玉,是東三省的督軍,您那天就沒看出來嗎?”
阿爸肯定是見過陳峴玉的,隻是見的次數少了,八成那天沒認出來。
果然陸以宛的話音一落,陸總參謀猛地站了起來,臉色稍微有些難看:“你說什麼?那小子是陳峴玉?東三省的督軍?”
陸總參謀這才細細的回憶著,他是見過陳峴玉一回,在京都的時候,隻是時間久了,竟然沒認出來,那天晚上在以宛別館的,就是陳峴玉。
“嗯,是他!”陸以宛點了點頭,沒敢看陸總參謀。
陸以宛的話音一落,陸總參謀立馬沉了臉:“胡鬧,你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陸以宛,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跟誰在一起,都不能跟他在一起,督軍知道了,能饒了你嗎?”
他一直覺得,以宛這性子,散漫歸散漫,但是在大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沒想到這丫頭大膽道這種程度了,都能跟東三省的督軍混到一起了。
他真不知道是高興自己女兒本事大,還是該氣這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督軍跟他提過,想把陸以宛在身邊再留兩年,這是打算重用陸以宛的,以後陸以宛要接觸的是軍政府的,很多軍機要密,跟陳峴玉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兒?
“阿爸,我知道,但是我是真心喜歡陳峴玉的。”陸以宛抿了抿唇,對著陸總參謀說著,眼底滿是認真和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