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的話,讓連文禮臉色一白,沈若初這是罵他呢,也是當著厲行的麵兒,斥責他,讓沈若初給他跪下?
除非他不想活了,外頭站著不少拿著槍的軍政府的人,這槍可不是開玩笑的東西。
連文禮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的了,連忙對著沈若初賠笑:“若初,你誤會了,不是我不盡人情味兒,這孩子爹媽死了,祖宅和祭田都不在了,我不把他們遷出去,要怎麼辦?族裏都是這樣的啊,宗祠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供奉的。”
連文禮客客氣氣的說著,一旁的連伯眼底滿是嫌惡,這個連文禮,就知道欺軟怕硬的,連家讓這麼個人當了族長,以後啊,準得完了。
連家沒落了,現在,他看來以後怕是在紹城,這個宗祠都供奉不下去了。
“他爹媽死了,他怎麼就沒有祖宅和祭田了?族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連伯實在是忍不住,對著族長說道。
看著那邊小臉氣嘟嘟的連佑忍不住搖了搖頭,孩子可憐,一家子都死了,隻留下這麼個孤兒,還知道為父母爭取宗祠,他是感動的。
沈若初瞧著這連伯,更像是族長了,凡事公平公正的,也不知道族裏人怎麼想的,選了個連文禮了。
連文禮一聽連伯的話,險些沒氣暈過去,今天要不然連伯多事兒,這野孩子怎麼會進正廳來。
“連伯,這祖宅和祭田,都是要花錢打理的,這孩子吃不吃的上飯都不知道,哪來的祖宅和祭田,都是他二叔在打理,如今這些東西成了他二叔的,這就是警察署和法院要處理的糾紛了,我一個族長,我管不著。”連文禮氣急敗壞的說著。
人家養了幾年的祖宅和祭田,肯定是不會給這孩子的,這算哪門子的事兒,連伯卻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不公平。
連伯聽了,不由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這事兒,你作為族長,連句公道話,可都是沒說過的。”
若是族長說了,這孩子也不會天天的來鬧騰了,都是連家人,族裏卻對一個孩子連個外姓人都不如,無非是這孩子無權無勢的。
世道是真的要大變了。
沈若初聽到這兒,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孩子是孤兒,家產被親戚侵占了,這事兒對旁人來說,算是來難處理的,但是對厲行來說,就不是難事兒了。
還不是他一句話的功夫,沈若初轉過頭看向厲行,厲行點了點頭,朝著連文禮說道:“把孩子的父母遷回來吧,這事兒,我來處理。”
沈若初開了口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不管的,一個孩子,瞧著也可憐。
厲行都說了話了,連文禮肯定是不會不聽的,連忙應道:“是,是,少帥,這事兒,您要是出麵了,我肯定會辦好,也會安撫好族人的。”
轉而,連文禮對著連佑說道:“連佑,還不快謝謝少帥,少帥出麵,你父母是可以遷回宗祠的。”
連佑這小子運氣好啊,今天遇上了少帥和沈若初,要不然,他一個孩子,想把父母遷回宗祠,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連佑原本還暈暈乎乎的,聽了連文禮的話,眼底起了光亮,興奮的不行:“真的嗎?真的嗎?”
孩子到底是孩子,高興與不高興,總是表現在麵上的。
連文禮斜睨了孩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了,少帥都發了話了,還能有假了。”
話一出口,連文禮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衝了,盡量放低了聲音:“是真的,快謝謝少帥和若初小姐。”
連文禮對著連佑催促著,連佑走到厲行麵前,對著厲行和沈若初客氣的說了聲:“謝謝哥哥姐姐。”
沈若初看著眼前的連佑,臉上是有傷,不由微微蹙眉,應該是連文禮讓人打的,心中有些不悅了起來。
這邊連伯見連佑的事情解決了,對沈若初和厲行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沈若初看著連文禮,和連伯,輕聲開口:“族裏的族長,是誰出的錢多,選誰當族長的麼?”
瞧著大家對連文禮不服氣,可是又不得不選連文禮做族長,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連文禮一聽,根本沒有過心,直接笑著應道:“那是了,如今世道,可就不一樣了,連家沒有以前的香火了,現在誰有錢誰說了算,連家這宗祠,還是我做了族長才修的,族裏,誰願意掏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