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名字上寫的是鎮定劑,她沒想到陸以名頭疼的時候,都是服用鎮定劑的。
這邊陸以名見沈若初沒動,強撐著力氣,走到沈若初身邊,撿起地上沈若初掉落的藥瓶,手快速的打開藥蓋。
開著藥蓋的手,都是軟弱無力的,擰了好幾下,陸以名才把藥打開。
沈若初見此,快步上前,一把奪過陸以名手裏的鎮定劑,冷著目光:“你為什麼服用這個?你不是頭疼嗎?”
頭疼應該有頭疼的藥,而不是服用鎮定劑,這藥一直在書房的抽屜裏頭,看的出來,陸以名是長期服用的藥。
她不是醫生,都知道長期服用鎮定劑,副作用很大,而且長期會成癮的,陸以名是醫生,不可能不知道的。
陸以名額前有著薄薄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流下來,將中山裝的領子都給浸透了,陸以名沒什麼力氣的聲音開口:“若初,求你了,把藥給我。”
沈若初看的出陸以名很痛苦,實在是不忍心,將手裏的藥遞給陸以名,又給陸以名倒了水。
陸以名吃了藥,結果沈若初手裏的水,就著水一起送服了。
沈若初扶著陸以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緩了好一會兒,陸以名的氣色才好了許多,原本慘白如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陸以名抬起頭看向沈若初,沒什麼溫度的聲音開口:“今天的事兒,不要告訴我阿媽,免得她擔心。”
有些日子沒犯病了,他以為他釋懷了,沒想到還是沒能釋懷,他高看自己了。
“你為什麼要吃鎮定劑?你生病了,怎麼不去醫院?”沈若初蹙眉問著陸以名,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陸以名為什麼要吃鎮定劑。
鎮定劑絕對不是治頭疼的藥。
陸以名朝著沈若初笑了笑:“沒事兒,老毛病了,你忘了我自己都是醫生,我自己都治不好我自己,我去醫院,誰能治好我?”
他給自己開了多少調理的藥都沒什麼用的,這麼多年,也喝了不少養心安神的中藥,花茶,隻能延長發病周期,卻沒辦法斷根。
“二哥,你得了什麼病?你知不知道,長期服用鎮定劑,會造成腦部神經麻痹,會昏迷和猝死的。”沈若初到現在都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瞧著陸以名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總覺得這種人能夠長生不老的,又懂中醫又懂西醫,怎麼樣都會把自己養的很好。
可是沒想到陸以名得靠長期服用鎮定劑來治病。
陸以名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這種是心病,醫不好的。”他得了這病,沒有根由,沒有來源,哪能輕易治得好。
“怎麼就醫不好了?又不是絕症?你就這麼放任著它發展下去,長期服用鎮定劑,這是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家人的不負責任。”沈若初有些氣憤的說道。
她不知道自己氣什麼,反正覺得陸以名這樣子,她根本沒辦法想象陸以名出事,在她看來,陸以名幫了她這麼多,她早就把他當成哥哥來看待了。
陸以名知道沈若初是為了他好,也不惱,伸手拉著沈若初在自己對麵坐下:“別生氣了,我沒有放任,我在慢慢給自己調理,隻是這病,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我答應你,我以後不吃鎮定劑了,多吃些中藥調理。”
中藥比西藥的副作用小,隻是來的效果慢,調理起來,有些麻煩而已。
沈若初聽了陸以名的話,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陸以名微微蹙了眉:“好了,不生氣了,,你不是讓我幫你看看木盒子嗎?拿過來,我幫你看看。”
陸以名直接繞開話題,沈若初知道,陸以名這是不想說過往的事情,她瞧著陸以名是看了那張字條,才突然犯病的,陸以名說自己是心病,她想著應該是跟那個叫安白的女子有關。
她怕惹得陸以名再次犯病,便不再糾結,點了點頭:“二哥,你幫我看看這個熏香吧。”
那天偶然間知道沈為喜歡用熏香,每次都是方菁親自是置辦的香料,這些香料,方菁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保管著。
也不給沈怡用,她看過這些香料,算不得什麼貴重的,方菁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很寵愛的,沒理由舍不得給沈怡用,除非這些香料有問題。
她自己是看不出來的,所以讓陸以名幫她看看。
陸以名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沈若初手裏的香料,放在鼻尖聞了聞,不由微微蹙眉,旋即,陸以名從兜裏摸出一盒火柴,點了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