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的話一出,眾人就這麼一擁而上,沈若初頭一次見到這麼和諧的一麵,心中是欣慰的,至少國人的骨氣沒斷。
這邊砸的厲害,屋裏的洋人見了來的都是拿著槍的,也不敢耍橫,一個個躲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用著蹩腳的中文開口嗬斥著:“你們都是什麼人,敢砸我的東西,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有些洋人,就是不把國人放在眼裏的,管它是京裏的人還是軍政府的人,統統不看在眼裏。
沈若初和厲行看了過去,便見一棕色頭發碧綠眼睛的洋人,帶著幾個拿槍的洋人,大步朝著煙館走了進來,厲行瞧著這穿著西裝的男人,嘴角嘲諷的勾了勾:“原來這是詹姆斯先生的煙館!”
厲行看了看眼前這個洋人,也知道,對方是在國內很有名聲的詹姆斯,就像韓家在國內的名聲,這個英國人,家族在國外很有威望。
煙館應該就是詹姆斯的產業之一了,所以,才會淡定到,出了人命,哪怕是大少帥的副官,也絲毫不當回事兒的,如果不是厲行帶著這麼多人來砸了煙館。
他怕是連麵都不會出的,詹姆斯掃了厲行一眼,嘴角滿是嘲諷:“原來是大少帥,沒想到大少帥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厲行是真的厲害,他知道這次煙館死的人,是厲行的副官,一直沒當回事兒,一個副官而已,煙館死得人多了,就算是督軍的副官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賤命,算不得什麼的,可是厲行為了這個副官,把煙館圍起來了,他打了電話,讓警衛署的人來,誰知道。
警衛署的人,根本沒起什麼作用,非但沒有攔住厲行,還讓厲行把他的煙館給砸了,實在是可惡。
厲行不以為然,走到詹姆斯麵前,對著詹姆斯笑道:“客氣,客氣,詹姆斯先生可是知道你們煙館死人的事情?”
這個詹姆斯,以為京裏把他當回事兒,所有的人,都得把他當成祖宗似的供著,憑什麼?
在這迷城裏頭,不管你誰,都得給他盤著臥著,囂張,他一個不客氣。
詹姆斯眼底仍舊是帶著笑意的,看著麵前的厲行,好似死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笑著回道:“知道啊,那不是人躺在那兒嗎?我又不瞎,可以看到的。”
把這麼大個棺材放在煙館的正中央,可不就是故意膈應他的,厲行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他,那豈不是小看他了。
“知道就好,知道了,你說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理呢?”厲行給林帆遞了個眼色,林帆便搬了一個大的黑漆木椅子,放在正中央,厲行就大爺似的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
沈若初看著厲行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這人是要開始算計了,詹姆斯以為自己有英國人撐腰,殊不知,麵前的厲行,根本不吃那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