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繼續靜默,葉景嵐忍住了給柳南山鼓掌的衝動。這番話說的太舒坦了,她要是有這樣的口才,天天氣也能把儲修文氣進棺材裏了。
法官和其他人低頭交耳的討論了一會,片刻後法官再次看向柳南山:“柳律師,從法律的角度來看,這些證據完全可以定罪了。”
“偽造的證據也叫證據?”柳南山肅聲反駁。
法官吃驚,沉聲提醒他:“柳律師,你是一名資深律師,應該比誰都清楚,說話是要負責的。你說這些證據是偽造的?可有證據?”
“當然,我柳南山說出口的話,還沒錯過。”柳南山的語氣中透著絕對的自信:“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真正的凶手為了嫁禍給我的當事人偽造的。廢品廠人進人出,為什麼不能假設成是凶手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廢品廠的呢?
我的當事人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他沒有什麼行為能力,李家家境貧寒,無法負擔將兒子送去精神病院的費用。隻好養在家裏,靠藥物來控製兒子的精神病發作。
根據醫生給出的專業診斷,我的當事人在精神病發作的時候會有暴力行為,這也是每個精神病患者普遍都有的症狀。尤其是當他認為別人對自己有攻擊性的時候,更會刺激到他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這就是警察逮捕他那天,他會失控襲警的原因。
這些隻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正常行為,竟然也能被警方列為殺人條件。龍城的刑警隊原來就這麼點水平,難怪要連五年前的案子也要扣到我的當事人頭上。如此無能,還不是要逮著一個算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扣罪名。”
最後一句話就明顯帶著攻擊性了,這不是一名律師應該說的話。但柳南山不在乎,他就是當著一眾人的麵,當著幾家媒體的麵,赤裸裸的諷刺了警方的能力。
法官們也是一陣尷尬,聽說柳南山在法庭上一向毒舌,今日一見,果然是夠狂的啊。
“柳律師,你說了這麼多,又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們警方的證據是偽造的?凶器是真的,口供也是真的。試問我們哪裏冤枉了嫌疑人?”陳鷹的臉色也很不好,他今天代表警方出席法庭。被柳南山當眾攻擊,早就窩火了。
柳南山的目光轉向了他,非常的犀利,就像能夠透視一樣。讓陳鷹心裏莫名的泛起緊張,好似自己在背後搞的那些事,已經被他知道了一樣。
儲修文此時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了,柳南山堂堂一個律師,如果沒有一點依據的話,他是不會當堂批判警方的,他也開始懷疑柳南山的手裏是不是真掌握了什麼。
思及此,儲修文朝秦漠這邊看了一眼,秦漠覺察到他的視線,也轉頭跟他對視了一眼。秦漠的眼底帶著笑,卻讓儲修文感到了冰冷。
“柳律師,你是否有其他證據要提供?”法官也適時的問道。
柳南山的目光從陳鷹臉上移開,朝法官微微一笑:“自然,沒有證據,我豈會在法庭之上亂說。”
說罷給了自己的助手一個眼神,助手會意,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個U盤,走下座位,將U盤遞交上去。
“法官大人,我要求當眾播放U盤裏的監控視頻。”柳南山合理的要求道。
“這是什麼?”法官問道。
柳南山說道:“警方一直沒有找到死者的首飾,這U盤裏記錄著首飾的下落。”
陳鷹神色微變,心裏直犯嘀咕。他那天晚上明明把首飾和凶器一起放在了廢品廠,可第二天就隻搜到了凶器,首飾怎麼也找不到。現在柳南山說他知道首飾的下落,陳鷹有種非常不妙的直覺。
法官這邊也是大感驚訝,連忙就應了柳南山的要求,讓人播放U盤裏的監控視頻。
法庭上有一個巨幕投影,是專門用來播放證據的,司法人員將U盤插進電腦,雙擊裏麵唯一的視頻,白色的幕布上就露出了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