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侍女們明顯發覺公主的心情很好。具體是為什麼……
後來私下裏善舞是這樣給的解釋——
公主被美色迷惑了。
一個時辰前——
“公主,郡主說她有事先回王府,讓奴婢轉告您一聲。”翡翠輕輕推開房門,畢恭畢敬地溫聲道,而後才見床上坐著的絕色男子,一時驚訝,“這……”
但隨即明白,這位便是之前易容的公子,隻福了福身見了禮,而後想了下,才詢問雲玖,“公主——是否要傳晚膳?”
長袖抬眸望了眼翡翠,麵色微妙。
然而不待她作何反應,雲玖便道,“恩,傳吧。給衛長……公子單獨上一分清淡的。”險些又直喚名字。
衛長臨似有意外,挑了下眉梢,“我的傷勢已無大礙,現在便可離去。”說著便要下床。
雲玖聲音微冷,看向他,似笑非笑,“你的傷是無大礙,但是,你不能走。”
你不能走。
若不是少女語氣裏那明顯的冷意和有幾分不經意流露出的高傲驕縱,衛長臨險些就要誤會,她對自己芳心暗許了。
他掀被子的手收回,看向雲玖的眼裏帶著玩味的笑意,沒有開口,靜待她給自己一個不能走的理由。
雲玖轉身,走向桌子前,無視侍女們麵麵相覷的為難神色,徑自坐下,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護國公府有什麼秘密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衛長臨卻幾乎是飛快便明白過來了。
自己被她所救,聰明如她,當是已經知道自己潛入護國公府已有所圖,並且開始懷疑起護國公府了。
他沒有出聲,雲玖便淡淡地朝他看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侍女,“確定要在這裏說?”
雲玖不為所動,隻朝侍女看了眼,“她們都是我的心腹……算了,你們先出去。”但轉念她又轉變了念頭,對長袖等人吩咐道。
三人雖猶豫但也不會違抗她的命令,躬身退出去。
將門掩上,善舞好奇地回頭看了眼,而後小聲問長袖,“長袖,公主是不是看上衛公子了?”
長袖聞言瞪了她眼,沒好氣地訓了句,“別胡說!”然後邁開步子,去看看晚膳了。
翡翠也跟著要走,善舞一把拉住她,鬼機靈地笑道,“我瞧著,公主對衛公子的相貌很滿意……翡翠,你說……”
“好了,善舞。”翡翠到底不似善舞這般大咧咧,臉上紅了紅,“姑娘家的,忒不害臊了!”點了點善舞的額頭,“公主的事哪裏是你我能非議的?”
而後拉著人離去。
隻剩玲瓏和十三月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地守衛著。
待屋內隻剩雲玖和衛長臨二人時,她端起茶杯,摩挲著杯沿的花紋,聲音漫不經心,“現在可以說了。”
嗬,衛長臨不禁挑眉心中好笑,自有記憶起,甚少有人敢這般與他說話,就連那個女人都假惺惺地很是溫柔。眼前這個小丫頭,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她尊貴到無法撼動的身份,以及被寵愛到不用顧忌他人的倨傲。
卻意外地不叫人討厭。
“你就篤定我會將冒著性命得來的消息透露給你?”他擁著被子,靠坐在梨花木雕床上,姿態瀟灑透露著一股貴氣韻流。聲音像是上好的瓷器,精致得叫人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