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意盈盈地福了福身,聲音壓低生怕吵著夜憐心,“奴婢這就去!”
夜無瀾抱著輕盈的夜憐心步伐輕緩地進了客棧,上了二樓房間。
他將人放下,倒是不嫌棄地要替她褪鞋襪,隻是手剛碰到她的腿,便察覺到她抖了抖,身子僵直地躲開了些。
眼裏溫潤的笑了然地劃過,望著側過身,閉眼躺著的夜憐心,夜無瀾也不拆穿她,將被子給她蓋上後,便退了出去,伸手帶上房門。
屋裏,夜憐心睜開眼,抬手掩麵。
耳朵一片通紅。
小的時候,皇兄都不怎麼抱她,畢竟兩人年歲隔得不多,但是方才,本是不想和他說話才裝睡的,沒想到,他卻是抱著她上了樓。
原想一直裝睡的,哪知,他居然要給她褪鞋襪,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哪裏好意思……便隻能硬著頭皮躲開。
隻是,這就暴露了裝睡的事實。
想到皇兄心中指不定還要怎麼想……夜憐心將手放下,放在心口處,隻覺心跳“撲通撲通”,似要跳出來般,她咬咬唇,將被子往上一拉,直接蓋住了臉。
與此同時。
雲玖在海上坐了十來天的船,待終於到岸時,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海上的夥食,自然是好不到哪兒去的,盡管這些人似乎並不想苛待她和雲落,但吃了兩天,雲玖這被養叼的味蕾便吃不慣了。加上暈船得厲害,哪怕有黑衣人送來的藥,也還是折騰得夠嗆。
待下船時,雲玖幾乎是靠玲瓏和那名丫鬟攙扶著才能邁開腳步的,小臉慘淡蒼白,偏偏黑衣人在她終於能得見天日時,給她戴上鬥笠,長長的紗直接垂直腳踝,將她整個人裹住遮得嚴嚴實實的。
雲落也不能免俗。
二人被扶著塞上馬車,才被解開啞穴。
“你們要帶本宮去何處?”雲玖抿著唇,一邊拿起酸酸的梅子往嘴裏姿態慵懶散漫地塞,一邊看向低眉順目的丫鬟,輕聲道。
一側的雲落聞著這酸氣就受不了,往邊上挪了挪。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綁架,這些人對雲玖的態度卻宛如座上賓,雲玖暈船吐得沒胃口,便有人送來這解吐的酸梅。一路上她們設法都沒能見到那神秘的主事之人。
丫鬟低眉斂目,恭敬地道,“奴婢隻是伺候小姐的,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
“……”雲玖淡淡地瞥了眼這丫鬟,一路上都是一問三不知,她現在也相信了,這丫鬟怕是真的不知道對她有用的消息。
掀開車簾,她望了眼外麵喧鬧的街道,這就是夜國啊……
滿街大多都是讀書人的打扮,服侍皆以清秀柔和為主,倒是符合夜人附庸風雅的特點。
她正要探出頭再看看呢,騎著馬的黑衣人便上前,將車簾放下。
雲玖扯了扯一邊的唇角,也不生氣,散漫地坐回去。
隻是眸色微微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