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納悶了。
“嘁,貪生怕死。”
七月嗤一聲,搖搖頭,毫不留餘地地嘲諷了一句。
軟硬不吃就吃激將法的趙霽立時被激得跳起來,臉紅脖子粗地衝七月喊道,“誰說的!小爺我天不怕地不怕,怎麼會怕死?嗬,明日走便明日,就算現在走,小爺也不在怕的!”
生了一張比女孩子還要清秀細嫩的臉蛋,卻粗著聲音,開口閉口“小爺”的,趙霽自己不覺得……但其實落在別人眼裏,還是挺反差萌的。
極輕地勾了下唇,七月麵紗下的臉上慢慢笑了笑,而後抄著手,意味深長地道,“好啊,等的就是你這話。”
趙霽哪怕後知後覺,這下望著七月似笑非笑的眸子,他也察覺到自己中計了,但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裏有收回的道理?
於是隻能梗著脖子,生悶氣。
次日天剛亮,一行人便跟著胸有成竹(???)的七月上山了。
七月還是順著上次的路,她一邊走一邊撒了不知什麼粉末,乃至一路上遇到的毒物都對他們一行人退避三舍。
“等等。”將至正午,過了上回走過的地方,他們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裏,參天的古樹直接遮天蔽日,幾乎透不過一絲光亮下來。七月點了火折子,身側趙霽卻耳朵微微一動,停下步子,抬手示意眾人暫停。
眾人駐足,七月微微轉身,“怎麼了……”
話音還未落下,周圍立時響起詭異的聲音,而下一瞬——
暗處突然無數條像遊蛇一般飛馳而來的綠色藤蔓從半空平行湧來。
“小心!”趙霽耳力很好,第一個反應過來,拔出佩劍,而與他相對而站的七月,手裏的火折子被一條藤蔓纏走,眼見著其餘藤蔓就要勾上她的四肢,趙霽忙一手拿劍砍斷那離七月最近的一條藤蔓,另一隻手攬住七月的腰,將人帶進懷中。躲過一劫。
其他人就沒這麼走運了。
四月用羅盤死死地抵著朝他湧來的藤蔓,然而藤蔓像是活物一般,將他的羅盤死死纏住,而另一條則是纏住四月的兩條腿,將他整個人淩空帶起。
其餘的殺手皆是被藤蔓牢牢地綁起掛在參天古樹上,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七月微微不自在地推開趙霽,手握長鞭,揮開朝她湧來的藤蔓。目光微滯凝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趙霽手中的劍砍斷無數藤蔓,上麵染了綠油油的汁液,可是他發現——
“這些藤蔓很古怪!砍斷了還會自己長出來!”
他微怔愣地望著自己砍斷又再次生出新的身體的藤蔓,麵色瞬間難看至極。
七月聞言,也是麵色一沉。她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藤蔓。
“啊——”
此時,被綁在樹上渾身裹著藤蔓的一名殺手,麵色痛苦地叫了出來,七月和趙霽望過去,隻見那人由於不斷掙紮,身上纏繞的藤蔓越纏越緊,似要將他絞斷。
目光一凜,七月便嗬斥,“都別動,越掙紮這些藤蔓便纏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