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玖靜靜地側眸看向他，麵無表情，紅唇勾了勾，一個嘲諷的笑掛在唇邊，聲音端的是清冷無情，“所以呢？琳琅山莊，那甘平是你殺的吧！”
不知她為何問起這事，但夜無瀾還是誠實地點頭，提起甘平，神情冷了幾分，“那等汙穢貨色，殺了不足為惜。”
就像是在說垃圾一般，可見對於殺人這事並不陌生。
誰能想到，看似光風霽月，溫潤如春風般的人，骨子裏卻是一個陰暗又詭譎的陰謀家。
偏偏世人都被他的表象蒙騙，並沒有看到這樣的一麵。
“殺了便殺了。”雲玖伸直雙腿，踩了鞋子走下來，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語氣平淡無波瀾，“就像你拍下暖玉，撿到了我的耳墜，對我而言，這都是你的事，與我，並無幹係。”
她雲玖，向來如此，對不愛的人，可以做到冷漠無情。更何況，夜無瀾於她，是敵非友。
“原本，你可以嫁給我的。”夜無瀾唇角沉了沉，卻很快又掩飾而過，在她對麵坐下，目光灼灼地看向雲玖，“你原先是為了報仇才去的衛國，你對衛長臨並無感情！現在，楊扶柳已經死了，你看，還是我替你報的仇！如今你大仇得報，最重要的是身上的毒……我可以幫你！”
一向平和無欲無求的夜國十三皇子，除了皇位，眼前這個女子便是他如此強烈想要得到的。是以，他難得表現出幾分激動來。
抬手便握住雲玖一雙冰涼的手，待察覺她手上的涼意，手下意識顫了顫，隨後還是握緊。
雲玖默默地看了眼他的眼睛，再看了眼他的手，神情漠然中卻帶了幾分震驚，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
抽了抽，沒能抽出來，便作罷。
“你好像知道很多？楊扶柳與你之間有什麼關係？還有你身後的巫師，以及我身上的毒……”雲玖心中驚濤駭浪，她愈發覺得事情開始撲朔迷離卻又漸漸在揭露迷霧的帷幕，她在接近真相，心中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興奮——
也許，很多事，可以從夜無瀾這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夜無瀾摩挲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撫摸過，不帶情欲色彩，似乎隻是很是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溫馨——當然，這份寧靜溫馨並不能維持多久。
雲玖毫不留情地伸出長長的指甲，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撓了一爪子，趁他吃痛之時，成功抽出自己的雙手。
“嘶——”夜無瀾抬起手，看了眼幾道紅痕的手背，不禁挑動眉梢，舔了舔自己的手背，微微勾唇一笑，極致妖冶，“你還真狠心，阿雲。”
“我向來如此。”雲玖冷哼一聲，抬起茶杯飲了一口，長睫微垂，不動聲色地問了句，“我身上的寒毒，你有法子解？”
夜無瀾聽她問，便勾唇，眸光瀲灩含笑，“反正，比衛長臨有的是辦法。”
“別賣關子，我知道你擄我來夜國，可不是像你說的這般，因為愛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