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玖微闔了下眸子，一對星辰璀璨的鳳目泠泠地射向他，“本宮不喜歡炭火！在衛國，皇上替本宮建了溫泉行宮，打造的是暖玉床，地麵上鋪的也是絨毯——夜無瀾，你憑什麼以為，可以和衛長臨比？”
咣當——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殿下饒命，殿下恕罪啊！”丫鬟似是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絕色女子自稱“本宮”，而後說的話更是將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殿下竟是對有夫之婦，衛國的皇後動心……還將人給擄了來！
丫鬟一個惶恐驚詫便打翻了手中的托盤，酒壺落地，醇香的酒灑了一地，青花的白玉酒壺也成了一地的碎片，丫鬟害怕極了，直接跪下磕頭，誠惶誠恐地求饒告罪。
這下，就是夜無瀾也動氣了。
他將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擱，而後目光隱忍地看向雲玖，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奈，唇角抿緊，聲音冷了下來，“阿雲，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怎樣才肯聽我的，與我一道？”
“如你所見，死都不可能了。”雲玖輕吐出一口氣，反而心情很好地端起麵前的梨花釀，淺淺啜飲一口，嘖了聲，語氣悠然，“味道不及我在衛國後宮喝的半分。”
衛國，衛國，口口聲聲都是衛國！
“夠了！”夜無瀾起身，凳子被他的動作弄得直接往後重重一移，發出刺耳的聲音，地上跪著的丫鬟身子抖了抖，麵色更加慘白。
他聽不得雲玖再多提一個關於衛國的字，頓時麵色沉了下來，先對那名丫鬟道，“自己去管家那。”
丫鬟背脊一僵，而後蒼白著麵色，抖了抖聲音，顫聲道，“是……”
緩緩退了出去。
雲玖勾唇，抱著手臂，“這就受不了了？所以啊，你最好將你知道的先告訴我，不然，我隻會一日比一日變本加厲！”
想要這王府不得安生，便試試！
夜無瀾看懂了她眼裏的威脅之意，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會也不可能動她！
等等——
“你如果不想你的姐妹雲落，還有那三個侍女出事，盡管故意惹我生氣吧！”夜無瀾一甩袖子，驀地笑了，這笑意不達眼底，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說著，“既然不愛吃，便不吃了吧！來人，送小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房門一步！”
“夜無瀾你！”雲玖麵色一變，這才示了幾分弱，神色微凜，起身，望著進來就要帶走她的丫鬟和守衛，聲音發緊，“你敢動她們一根毫毛，我絕對不會罷休！”
夜無瀾隻立在那，白衣勝雪，麵色淡然冷凝，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腔。
眼睜睜目送她被人帶回去。
半晌，他才喚了人進來，麵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不多時，那名布菜的丫鬟便因衝撞了東廂房的小姐，而被賜死。
這消息很是隱晦，隻除了負責伺候雲玖的幾個丫鬟外，無人知道那布菜丫鬟為何而死，隻道是暴斃了。
而雲玖，聽了隻是抿了抿唇，對於夜無瀾府中的丫鬟是生是死，她隻能說，抱歉，立場不同，她無法同情她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