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曲一出,那原先還怒氣難遏的間鬆麵色便緩和下來,眾人神色皆是寧和。不遠處響起一陣一陣如附和雲玖琴音的鍾聲,這鍾聲渾厚又低鳴,似是高興又似在悲鳴。
雲玖聽到這鍾聲,手指不禁微頓,然後琴音中斷,鍾聲也斷了,隻餘餘音繞梁。
這鍾聲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要找的人,是她!”間鬆忙從琴音中回神,再見雲玖時,眼神已經變了個樣,完完全全的熱情和恭敬,激動地站起來,便要上前。
衛長臨眼眸輕眯,身形一移,便擋在一副作勢要撲上去的間鬆,眉眼清冷帶著幾分威儀。
間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咳了聲,看向上方正淡淡望過來的夕昭。
手指微抬,夕昭白皙秀玉的手指便按在雲玖的手腕上。雲玖一驚,哪怕自己天生體涼,也被對方這與自己一般的溫度冷得打了個激靈。
衛長臨遠山清長的眉微凝,目光落在夕昭放在雲玖手腕上的手上,隻是待看到對方隻是把脈的動作,便舒展了眉。
“寒毒。”夕昭隻探了一瞬,便鬆開,細長的眉微揚,眼中帶了一絲微不可聞的詫異。
雲玖將手放下,袖子落下,她捂著自己的手腕,紅唇輕抿,“嗯,此次前來便是為尋藥解這寒毒。”
“寒絲引的毒,無藥可解。”夕昭卻是單手撐著下巴,麵上淡淡,啟唇道。
“你知道寒絲引!”雲玖眸子一睜,比她更激動的是衛長臨,他上前一步,神色帶著不加掩飾的緊張和激動還有幾分不敢置信,“為何無藥可解?女帝留下的靈藥能救阿九!”
殿內氛圍驟然一冷,夕昭一對沒有神色情緒的眸子卻是輕眯了眯,俊美妖冶又清冷的麵上緩緩浮起一絲微妙的複雜之色,定定地看向雲玖,“你是來找靈藥和寶藏的。”
雲玖敏銳地察覺,提起靈藥殿內一幹人都變了臉色,就連這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一樣的長老夕昭,也神色嚴肅複雜起來。她微猶豫,便回答道,“我的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時日無多,自然是要抓住一線生機。”
聽到雲玖這般淡淡卻又輕嘲的說著自己時日無多,衛長臨眸子晃了晃,眼底的心疼、自責一一沉澱,雙手緊握成拳,眼眸晦暗不明。
“原來你也是來找寶藏的!”間鬆突然變臉,胸口起伏,十分惱怒失望地對雲玖道,“等了這許多年,才盼來女帝後人,卻不料也是個貪圖四國寶藏的宵小之輩!”
一旁,另一老者不由低聲對間鬆輕嗬一句,“間鬆,注意言辭。”
間鬆袖子一拂,“間柏,你不生氣嗎!”
間柏眼眸輕飄飄地掃了眼一臉平靜的雲玖,沒有回答間鬆的問題,隻是問雲玖,“姑娘麵色泛白,吐氣寒涼,想必是飽受了這寒毒的折磨……不想這世間居然還有寒絲引為禍人間……”
提起這個,夕昭似有所惑,眼眸微看向雲玖,“雲玖,你的寒毒是從娘胎裏帶的,那麼你可知是誰下的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