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楊，快將盒子還我！”衛長臨眼底醞釀著一場風暴，伸出手，不容置喙，冷冷地與間楊陰鷙的目光對視。
間楊張狂一笑，目光卻是看向衛長臨身後的夜無瀾，“無瀾，還愣著做什麼？”
雲玖抱著琴的手一頓，默默將黑布拂去，腳步微微後退。
但她目不能視，這一動便被間楊察覺，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雲玖雙眼上，而後仰頭笑了，“臭丫頭，看來你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老夫猜猜，是不是耳朵也不好使了？嗯，滋味不好受吧！”
這話成功叫衛長臨和夜無瀾雙雙變了臉色，衛長臨心頭鈍痛，轉臉看向自己身後，安靜地立著，麵色霜白沒有神情的雲玖，手狠狠握成拳，咬牙口中有了血腥味——
阿九是在瞞著他嗎？原來，她的耳朵也開始出問題了。
“師父！你不是說……你想想辦法救救阿雲！”夜無瀾麵上的焦急擔憂也不是作偽，他擔憂地望著雲玖，而後懇求地看向間楊，欲言又止之後還是求情道。
“將靈藥拿來！”
衛長臨卻是不待間楊與夜無瀾說話，便如一道閃電飛射朝間楊攻去，眉宇淩厲。
間楊一掌化解了衛長臨淩厲的攻勢，一手拿著盒子，身形如鬼魅，應付衛長臨的招式絲毫不費力。
衛長臨本就不是內力深厚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間楊的對手，更何況之前便受過內傷，此時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小子，你這點功力，還想同老夫鬥？真是可笑！”間楊一隻手便輕輕鬆鬆地將衛長臨迅猛淩厲的一招一式化解，挑著眉梢不屑地諷刺著，而後一掌狠辣地劈向衛長臨。
衛長臨在淩厲磅礴的掌風襲來之際，便雙眸瞳孔一縮，身子飛快靈活地躲閃。
隻是到底被間楊這帶了五六成功力的一掌掌風擊中心口右側。
及時避開了致命一擊，卻也還是捂著胸口直直往後退去，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將他雪白的披風染了顏色，像是大片的紅梅綻放。
“衛長臨！”聽到他悶哼聲，雲玖鼻息間嗅到濃重的血腥味，頓時眼睛瞪大，跌跌撞撞地伸著手要去找他，衛長臨捂著傷口，麵色慘白，見她驚慌失措，忙道，“阿九別過來！我沒事……”
咬著牙說完這句，又是一口鮮血溢出來，順著唇角，下巴，滴落在雪白的披風上。
雲玖眼睛一紅，焦急地對夜無瀾喊道，“夜無瀾，你快幫忙啊！”
夜無瀾麵容微變，神情一滯。
“他不會幫的……”衛長臨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抬手以袖拭去唇角的血漬，眸光平靜無波地看了眼臉色深沉複雜的夜無瀾，“夜無瀾，沒想到，你還是選擇了助紂為虐。”
狀若歎息又似料定了般，衛長臨抽出佩劍，毫不猶豫地朝間楊攻去——
“今天，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他狠厲地抿緊唇，目光中沒有一絲猶豫遲疑，似不知痛覺般，與間楊搏鬥。
間楊依舊是那副玩貓和老鼠遊戲的狂妄自大模樣，一邊化解衛長臨的攻勢，一邊在他身上添了不要命卻不輕的內傷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