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綾卻以為,她這是不喜歡自己了……默默低下頭,有些尷尬。
玲瓏帶著六月急急朝雲玖屋裏奔,哪裏有空管阿綾現在的心情?
“咳咳咳——”
六月趕到的時候,雲玖正坐在床上,一聲一聲地咳嗽。
她腳步一頓,便加快速度,來到床邊,掀了紗幔,便見雲玖一張瑰麗的麵上通紅一片,似火燒般。
而雲玖雙眼含淚微眯著,以手抵著唇咳嗽,胸口劇烈震蕩著。
瞧著,便不像是小事情。
六月顧不得多的,忙伸手,替雲玖號脈。
細細號脈,隻見她的臉色愈發古怪,而後便是沉凝。
抬手,摸了摸雲玖的額頭,再用手背試了試自己的額頭,六月微支起身子,麵色發緊,“主子這是傷寒了。怎麼突然就發起燒來了?”
六月不解,雲玖的身子明明就已經開始好轉了,按道理說不至於這麼脆弱,但她現在的脈象就是傷寒。
傷寒!
雲玖腰背一僵,在古代,傷寒可不是小事。
她不禁沙啞著聲音,問六月,“那……你有法子治麼?”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隻是睡一覺起來,便嗓子幹了啞了,還發起燒來。
“不難,隻是——主子現在肚子裏懷著小殿下,有些藥需要忌口,以免影響了孩子。”六月從袖中掏出銀針包,便給雲玖在手腕上,手臂上紮了幾針,神色微幽,“主子的飲食由玲瓏一手負責,並且十三月也檢查過的,而主子的安胎藥我更是不曾假手於人,所以不可能是有人在你的膳食中動了手腳……”
雲玖卻是一動不動地,聽出了話外之意,不可置信地抬眸看著六月恬靜下來的麵容,語氣很輕,很輕地問,“難道本宮中毒了嗎?”
六月搖頭,“沒有中毒——屬下隻是本能地將事情往複雜地想,這病來勢洶洶,您現在又是雙身子,很多藥要忌諱。”
不過她才說完,雲玖便開口,“等等,說起來,阿綾給我煎過安神藥,你看過了嗎?可有問題?”
阿綾?
六月眉梢輕擰,想到方才那怯生生的少女,點了下頭,“確是看過,沒有問題,都是些安神調理的補藥。依屬下看,主子不適應海島上的環境,夜裏風大,您身子弱,便容易受寒,還是盡早辦完了事離開吧,這裏也不安全。”
替雲玖將銀針取下,六月抬手摸了下雲玖的額頭,見雲玖還在深思什麼,便歎氣,“主子,屬下甚少見您傷寒發燒的,雖然給你銀針針灸過,但還需要好好用藥調理。”
“嗯,我懂你意思。”雲玖緩緩點頭,她這身子,從前極少發燒,現在毒解了,又是另一種狀況了。
加上肚子裏這塊格外需要小心的肉,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健康開玩笑。
“阿九,怎麼回事!”
話說,匆匆趕來,衣都來不及穿好的衛長臨長腿一邁,便大步走到了雲玖床邊。一臉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