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對夕昭沒有一點意思,也根本就沒把夕昭當男人看——
完全是將對方當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看待啊,自己若是點破了夕昭那點心思,隻怕是給自己找罪受了。
衛長臨又不傻,情敵不肯表露心意,阿九又沒意識到,隻要他保持沉默,誰會知道?
“無事,我隻是在想薛剛手心那個未寫完的字是什麼意思罷了。”
“你怎麼知道那是沒寫完的字?”雲玖卻是有些好奇,這下困意全消,歪著頭問他。
衛長臨牽了下唇角,眼裏閃過一絲精明,清潤而語,“起先我也以為那是個十字,隻是後來想了下,那一豎有些歪曲,起初我當他是臨死前用自己的手指在手心寫下線索,力道沒掌握好,才會導致的歪曲……但現在越想越覺得,也許不是呢?”
雲玖不禁扯了扯嘴角,“聽不懂,毫無邏輯吧衛皇陛下!”
“……”
衛長臨噎了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於是他半晌才似笑非笑地接了句——
“男人的直覺。”
回報雲玖之前咬定阿綾與薛剛的死脫不開關係時用到的理由。
“……”
算你狠。
是夜,存放薛剛屍身的屋內,隻有棺木四周長生燈,還有白蠟燭,除此之蛙,整個屋子安靜得不像樣子,昏暗中又透著幾分陰森。
忽然,風吹過。
有影像在燭火搖曳中,飛快掠過。
黑影靈活地拿著一把匕首,弓著腰身形敏捷地朝棺木奔去。
他試圖將棺木打開,事實上,也打開了。
隻是當他低頭往下看時,忽然,棺木裏的人睜開了眼。
便伸出手朝黑影攻來。
一身黑衣的一月,出招十分老練又剛猛。
與黑影很快就纏鬥起來。
黑影似乎察覺到自己中計了,便一邊應對著一月,一邊不動聲色地要往外逃。
“想跑?沒門!”
然而,外頭幾個人直直奔進來,將黑影的退路斬斷。
二月與十二月分別拿著武器,直指黑影。
“閣下已經插翅難逃,既然這樣,何不真麵目示人?”
十二月手中的彩帶隨時可以飛出將黑影裹住,她嬌笑著,眼眸清麗,語氣“善解人意”地說著。
黑影冷靜地立在原地,聞言,忽然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來,而後居然真的摘下了自己的麵紗。
聞訊而來的衛長臨,恰好在燈火乍起之後,看清了被重重包圍的神秘人。
“果然是你!”
一月也看清了這人的麵容,不由渾身顫栗,手中長劍指出——
“阿綾,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師弟薛剛!他對你那般死心塌地,你卻害他性命!”
是的,黑影正是阿綾,她一身夜行衣,頭上裹著黑色的頭巾,脖子上還掛著她方才取下的麵巾,聞言麵上緩緩勾出幾分笑來。
這笑,將原先嬌俏天真的假象一瞬撕下,說不出的妖媚和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