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美麗的雨傘21(1 / 2)

第二輯 美麗心情 戀戀小木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娜娜在單位分給自己的房子裏搖頭晃腦地念著劉禹錫的《陋室銘》,心情是有點激動的。終於擁有了一間夢寐以求的屬於自己的房子。雖然它不足10平方米,又是一間年久失修的小木屋,但擁有了它,就像擁有了整個春天。

娜娜買來了天藍色的窗簾,還有天藍色的床單、天藍色的衣櫃、天藍色的桌布。天藍色,娜娜最喜歡的顏色,像天空一樣透明,像大海一樣純淨。一切都是按娜娜夢想中的樣子布置的,整個房子的色調都是柔柔的,給人很溫馨的感覺。沒有書櫃沒關係,娜娜把自己喜歡的書都堆放在了枕頭旁,每天睡覺前都要翻一翻,枕著書香入眠的娜娜,連夢都是甜甜的。窗台上還放了一盆正吐著新鮮綠葉的吊蘭。那根,那葉,都努力地為這小房子輸送著陣陣春天溫暖的氣息。

二層樓的小木屋是危房,人走在樓板上,吱呀吱呀地響,隨時

有不堪重負、連人帶床往下墜的可能。單位住房緊張,後來的便隻好湊合著住下了。娜娜不是一個貪心的女孩兒,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給心靈一個休憩的空間,娜娜就很知足了。娜娜的爸媽是雙職工。她還記得小時侯一家四口擠住在一間小房子裏,大一點兒了就四處打遊擊,借宿朋友與同學家,狼狽極了。那時,娜娜最大的心願就是什麼時候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

小木屋讓娜娜有家的感覺。坐在書桌前寫幾篇小文章,躺在床上慵懶地翻看著雜誌,視心情而定放一點或舒緩或勁爆的音樂。跟朋友吹吹牛、煲煲電話粥,在娜娜看來都是如春風拂麵般愜意至極的神仙日子。

偶爾有幾篇豆腐快變成鉛字,接過郵遞員手中那張薄薄的彙款單,娜娜都會像範進中舉那樣欣喜若狂,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蹦蹦跳跳。這時,娜娜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小木屋,踩著勁爆的音樂,笨拙地舒展著肢體,扭起了勁舞,還得意忘形地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哼幾句跑調的歌兒。天知道,娜娜既沒動人的歌喉,也沒有翩翩的舞姿,要在卡拉OK廳準要出醜。隻有小木屋無怨無悔的包容著娜娜,縱容娜娜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小木屋也並非永遠隻帶給娜娜單純的快樂。就像人有時會感冒,女孩子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撒點小性子。小木屋也是這樣。一到下雨天,它也不甘寂寞的撒著歡兒攙和著。存心和你捉迷藏似的,這裏滴答一下,那裏滴答一下,往往是外麵嘩啦啦下著大雨,屋裏滴滴答答下著小雨。娜娜搖搖頭,像是一個母親寬容著自己頑皮的孩子,沒有半句責備小木屋的話,隻是拿出了盆啊桶啊的接住了那一個勁兒瞎攙和的雨水。後來,娜娜不得不撐著雨傘睡覺了,因為小木床也未能幸免於難。

小木屋還有一個壞脾氣就是“公開透明”。樓上樓下,左鄰右舍都親如一家,真正是“同一屋簷下”,說話、走路、女同事煲電話粥、男同事打呼嚕聲就仿佛都在一個小房子裏。娜娜樓下就住了一男同事,娜娜每晚都可以枕著男同事的鼾聲入眠,她每次晚上小解時不

得不作賊似的躡手躡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每一個動作都是慢放鏡頭,生怕一不小心就驚擾了左鄰右舍的美夢。

娜娜有一相戀多年的男友。男友每次跟娜娜提及結婚的事,娜娜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我們的房子呢?結婚後我們住哪?”男友說娜娜虛榮、貪財。娜娜不停的問自己:我虛榮,我貪財?我隻不過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疲憊受傷的時候可以躲在裏麵自個兒舔舔傷,春天栽下一院子的玫瑰,冬天收獲滿屋子的陽光,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本文曾發表於《百花園.中外讀點》2005年5月份

秀芝妹妹的愛情

一米五五的秀芝妹妹戀愛了,男的是個一米七七的小公務員。一開始,我們不太看好這段感情。普普通通的秀芝和帥帥的小公務員走在一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身影走在大街上,怎麼看也像五線譜上兩個不協調的音符。

小街不大,從街頭走到巷尾滿打滿算也就十分鍾路程。小街沒有秘密,張山打架,李四偷人,王五打麻將輸了一千元,一有點芝麻大的事不出一個時辰也能傳得巷人皆知。小公務員住街頭,秀芝妹妹住巷尾。一開始,小公務員和秀芝妹妹幾乎每天都要出來碰一次麵。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身影扭扭捏捏的走在這個沒有秘密的大街上,顯得有點招人注目。就像沒穿衣服的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遮沒掩,沒出可藏。秀芝妹妹害羞了,小公務員也害羞了。小公務員的害羞似乎比秀芝妹妹的害羞來得更濃些,他有意無意的和秀芝妹妹的距離拉得更遠了。要麼一前一後,要麼一左一右,還要四處留意看看有沒有熟人需要避諱,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似的滿頭大汗,緊張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