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美麗的雨傘25(1 / 2)

第二輯 美麗心情 我的過去你的現在

舒舒服服的睡個午覺醒來,拉開門一看,十八歲的堂妹萱正站在門外徘徊。我說進來吧,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敲門呢?十八歲的萱呃了一聲就進來了。

十八歲是一個多麼讓人妒忌和羨慕的年齡啊,因為我已經把我的十八歲給弄丟了,何況,十八歲的萱長得那麼漂亮,就像早晨還帶著露珠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但我不喜歡萱,她老是死氣沉沉的,沒一點朝氣,像個啞巴似的不愛說話,別人問一句,她最多答半句。和她的交流要多吃力就有多吃力。

我說,學校放假了啊?她說是啊。我說,你是從學校來還是從家裏來啊?她說是啊。我說,畢業了嗎?她說是啊。我說找工作了嗎?她說是啊。

我覺得這樣的對話沒法繼續下去了,多麼的無聊乏味啊。人家懶得和你說話,你又何苦在這裏左一句右一句的沒話找話,自討沒趣。我也索性沉默了,把她扔在一間房裏看電視,我自己在另一個房間裏看書,各不相幹,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好了。

吃飯的時候,爸媽一個勁兒的給萱夾菜,問長問短,萱也老是愛理不理的,像擠牙膏似的半天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對萱徹底失望了。這個小女孩怎麼這麼不愛說話呢?對我沉默也就罷了,對關心她的伯父伯母也是這樣的態度,好似我們全家上輩子都欠了她似的。

我私下對爸爸囔囔,萱怎麼這樣呢,一句話也不說,像個啞巴似的,我不喜歡她。爸爸說,你在她那個年紀也是這樣的,也是不愛說話的,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我一怔,爸爸這麼一說,我就記起了在那並不遙遠的過去,記起了我小的時候,其實也是一

個沉默寡言的家夥,和人一說話就臉紅,見了生人就躲,家裏一來客人,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得比什麼多快。在我像堂妹那麼大去外麵讀書時,我的性格依然很自閉,有什麼話寧願跟日記傾訴也不跟周圍的人說。一個學期下來,班上有些同學的名字依然叫不上來,更別說有什麼知心的朋友。

在我學生時代結束走向社會之前,我的記憶裏都是灰色的,沒有歡笑,沒有快樂。我想我們的性格一方麵是天生,一方麵離不開家庭環境的影響。我的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和,一路打打殺殺的殺將過來,這在我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在我讀小學時,我就感到了人生的無趣,還在私下裏研究過很多種自我了結的方式,比如用被子把自己的頭部用力蒙住,不讓自己的鼻孔出氣,比如縱身跳進門口的水井裏,比如用繩子往脖子上一勒,比如喝農藥。我也把幾種簡單無痛苦的方式實施過,隻是不記得最後為什麼沒有成功?也許終究還是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而萱的自閉,大概與我有類似的緣由。萱的爸爸一直都想要有個兒子,可我的嬸嬸給他生的兩個都是女兒,這生兒生女原也不是哪個單方麵的原因,可叔叔好像把責任都推給了嬸嬸,叔叔和嬸嬸的關係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在一個不和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是注定不會快樂的,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原諒了萱的自閉,就像原諒當年的自己一樣。

我的性格在後來得以改變,還是因為認識了一兩個開朗快樂的朋友。她們總是那樣的對生活充滿熱情,久而久之就把快樂也傳染給了我,我的性格就在那時得以發生改變,笑容開始回到我的臉上。現在的我依然不是一個話特別多的人,但了解我過去的人都說我像換了個人似的,現在的我樂觀、積極、向上,對生活充滿了自信,對未來充滿了激情。相比過去,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我在心裏默默感謝那個把我帶出自閉的朋友。我也很想告訴萱,她其實也同樣可以活得更快樂。我們現在都還年輕,特別是萱剛剛從學校畢業,馬上要去廣東一家公司上班,融入這個多姿多彩同時又是變幻莫測的社會。我真擔心她現在這樣的性格如何融入人群,如何與領導和同事融洽相處,從而獲得良好的人際關係?我不無擔憂的把我的顧慮告訴她,我說萱,你的性格要改改,要多說話,多交流,那樣一來,你會過得更快樂,屬於你的機會也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