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誓把妙訣扔進懸賞閣換了錢,接著把沉睡中的莫心挖起來去趕集市。
成衣店,風誓一身白袍,溫潤雋美,靈韻灼灼。等待中,俊美少年引得無數女子張望,而他眼中無一物。隻是有些羞澀,有些驚豔,有些癡迷望著換好衣服的女子。
白衣似雪,冷魅高雅,不拘言笑的絕美容顏見他有一絲緩凍,妖冷的眼眸綻放蜇人的冰寒,隻需定定一站就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要逛街。”莫心淡漠出聲,有一些縱容的意味,隻是連她也沒發覺。
風誓跟上莫心步伐,有些寂寥凝視她的背影,什麼時候她肯注意自己一下?她除了練功似乎生命中就沒有讓她駐足的東西,她總是淡漠凝寒,一切的一切都撼動不了她的情緒,他總是再想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被她遺忘在角落裏?
又是孤寂泛著灼熱的目光,莫心微微放慢腳步,待風誓並行時冷淡問道:“不喜歡逛街為什麼出來。”
“啊?”風誓被問的一愣,莫心是在關心他嗎?見莫心皺眉,如實回答:“女孩子都喜歡逛街的,我以為你會喜歡。”
莫心身子一頓,眸色微暖,“我喜歡安靜和巫術,討厭麻煩和弱者。”牽起他的手,冷悌他雋美臉頰,沉聲問道:“做不做得到?”不似從前的命令,而是鄭重征詢。
“恩。”風誓重重點頭,莫心雖然神色冷淡,可氣息變得柔軟不似初識的尖銳,當下簡化言語,因為莫心說過她喜歡靜。
少年回握的手蓄滿堅定的力量,莫心滿意點頭,露出一抹微笑,清冷含有餘溫,這笑沒有驕陽的炙熱,沒有地凍天寒的冰冷,溫溫的,卻讓風誓無限開心,這可是莫心第一次衝自己微笑呢!
“莫心,你還是不笑的好。”風誓注意很多人因為莫心的笑容頻頻回顧,有些不開心的呐呐道。
莫心挑起冷眉,似察覺少年對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情愫,冷冷道:“我的人,可以跟我要任何東西,隻要我有一定不吝嗇。”突然話鋒一轉,含著絕對的冷冽沉聲警告道:“但是,不該有的感情就永遠不要奢望!”
聞言,風誓心中如重錘落下,那冰冷似殺神的冷酷,決絕冷漠宣布似最鋒利的刀刃,砍斷了他火熱情絲,鈍痛卻甘之如飴任其心中萌芽繼續瘋狂滋長。
“莫心,我隻剩下你,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風誓雋美俊顏揚起一抹燦爛微笑,眼中褪去不該有的依戀,她不喜歡他喜歡她,那麼他就將喜歡掩藏在心中。“你是我的親人,依賴你是因為不會感覺孤獨,聽你的話是因為我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莫心,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溫潤流淌細膩感情的音色,每一字每一句訴說心中感情,莫心感受到少年有一股不安感,濃鬱的害怕失去,害怕自己一個人的心情,深深看了一眼少年的臉,巫山的日子他雖然恥燥但在學習巫術時又非常刻苦安靜。
進入黃泉村,他依舊恥燥陽光,可是眼中時不時出現的陰鶩,還是無法抹滅他身上有著血海深仇。也許少年隻是沒找到和自己相處的方式,用吵鬧引起自己的注意,因為她和他一樣,隻有彼此。
“如果你足夠安靜,我不介意偶爾和你談談心。”莫心漠然轉身,她也是孤獨的,從懂事起為了不被其他人欺負,隻有沉浸在巫術裏提升自己的能力,悠悠歲月中她的感情是貧瘠的,除了巫術就是駕馭他人為她經營好集團。
“我保證。”側首望著莫心冷漠的臉,真的很好奇她以前生活在怎樣的世界。她的巫術很強,武功路數又從沒見過,說她是名門望族可又對生活所需毫無所知,說她是平民百姓,氣質又高貴談吐不凡。
茶樓,莫心挑了一處靠窗口位置坐下,見風誓眼中充滿對自己的好奇,淡淡道:“想問什麼,一次問完。”行走間他是聽話安靜了,可她快被他的眼神烤焦了。
“莫心,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沒有其他親人?”風誓小心拿捏的問,聽奶奶說過蠻夷之地是巫師的聚集地,傳聞巫師群族跟星宿鎮一樣排外,以她擁有強盛巫術看,也該是望族中的望族,怎麼會被人逼到衣不蔽體的逃亡呢?
“恩”莫心見風誓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當下言簡意賅道:“我生於莫氏巫族,父母雙亡,從小生活在懦弱強食的圈子,想活下去必須強中強,所以我很討厭弱者。”弱就代表被欺,從她八歲後再也沒有過過仰仗他人鼻息的日子。
八歲在巫族脫穎而出,十二歲被宣布是巫族族長,十四歲創建莫氏集團,十八歲巫力再創高峰,二十歲橫縱巫界無敵手。二十二歲感情貧瘠愛上俊美體貼的溫子良,隻是輝煌的人生才開始,卻以最慘烈屈辱方式終結!
摸著杯沿,莫心想起曾經的恥辱,雙眸妖異幽深,綿延萬裏的恨渲染了她的更加不近人情和冷酷。
“討厭弱者?”有趣!茶樓包廂裏的男子聲音清晰傳進風誓和莫心耳中。
似探究,似興趣,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讓莫心蹙眉,讓風誓神情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