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樓之後,葉帥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閑閑地握著方向盤跟我說話:“恬恬還有另一種很獨特的媚力,也可以說不是媚力吧,而一種很邪惡的天賦,她能說服一個人,並且讓那個人心甘情願去死,她的姐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然後是家裏的傭人,傭人跟她講過話聊過天的,前後死了三個,現在家裏的傭人誰也不敢跟她說話,就連送飯進去也不敢看她。”
“所以楊先生不上樓就是因為這個,他害怕自己的女兒。”
“嗯,大概是這樣,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和她握手,光憑一張嘴她能輕易說服人嗎?我相信她一定有些邪門歪道。”
“會不會是……眼睛。”我怔忡的說了一句。
“什麼,是不是你看到了什麼?”
“我不太確定,在我們第二次返回屋內的時候,恬恬正在收拾東西,她和我講第二句話的時候,窗外恰好有一縷太陽光照進來,我從側麵看過去,看到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珠表皮下,像是還有一層眼睛,因為上一層的黑圓珠是圓的,可下一層的黑眼珠卻是一豎的樣子,有點像蛇的眼睛,兩層眼睛的黑眼珠呈交差形,怎麼說呢,像兩層玻璃麵重疊在一起的感覺。”
想起那一瞬間看到的東西,我還是很懷疑自己,我是上過解剖課的,人的眼睛怎麼可能長成那樣?
我低聲道:“可能我看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那樣。”
哪知聽完我話後的葉帥卻一臉沉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驀地將車子停到路邊,有些激奮地看著我:“太好了小念,謝謝你幫了我。”
高興得眉開顏笑,像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
可我還是懵圈:“老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用叫我老板,就憑你今天的表現,你以後都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我心想敢嗎,要是在雜誌社直呼他的名字,那些同事還不得把我給撕了。
葉帥這時候的臉色才正經起來:“小念,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恬恬不是心理問題,也不是被陰靈附體,既然都不是這兩樣,那就必定是另外一種。”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報應。明白嗎,隻有這個天意注定的東西,我葉帥沒辦法改掉。”
“報應?”
“對,我詳細做過調查,在恬恬變得異常的前一段時間,楊先生特別迷戀蛇。”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迷戀蛇?想想都發冷。
葉帥道:“而且聽說有一次,他家院子裏不知為什麼莫名其妙爬進來一條蛇,當時楊先生很興奮,叫幾個傭人幫忙抓住,之後他親手把那條蛇剝了皮,和雞煲在一起,叫什麼龍鳳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幾個死去的傭人,正是當時幫他一起抓蛇的那三個。”
我眼前閃過楊先生不想看到小女兒而匆匆離去的背影,他怎麼會知道呢,小女兒如今變成這樣,其實完全拜他所賜,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報複,其實也就是帶走他身邊最愛的人而已。
“所以說恬恬沒救了嗎?”我問道。
“也許讓楊先生做些善事之類的吧,總之一切隻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