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已經大大小小開了好幾桌。
本來這大夜上的開度就已經很不正常了,更詭異的是,幾張桌子上全都擺滿了菜,可我卻一點也不知道喬媽媽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
我們去坐的那一桌到沒有外人,就喬誠一家三口和我們四個。
在祭司麵無表情的說了幾句祝福話後,他將手中酒杯裏的酒四方倒過,敬天敬地,之後才說一聲:“開席。”
院裏所有的人先前靜悄悄地等待著,這一聲開席像是命令似的,大家幾乎是一起拿起筷子就瘋狂地吃了起來,那種吃相,像是餓了幾百年似的,隻見筷子在桌子上劃來劃去,先前還在閑聊八卦,這會兒一句話都不說了,隻顧著埋頭大吃。
不僅他們,就連喬誠的爸媽也這樣,一聲不吭就吃了起來。
我們四個人卻舉著筷子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我看向喬誠,他嗬嗬一笑小聲說:“這是風俗,吃得越快越表示對主家的尊敬。”
喬誠說:“你們吃啊,別客氣。”
話是這麼說,可他自己也不吃,喬誠越來越奇怪了,仿佛再也找不到一點當初在學校裏時的率真,近段時間以後,他好像做什麼事情都要瞞著我。
就在這時候,坐在喬爸爸身邊的豆豆突然叫了一聲:“哎呀!”
她這一叫,好像打斷了村民們的吃飯動作似的,大家像機器人似的一起齊齊地停下來,同時扭頭看著我們這一桌,因為若大的院子裏隻有一個小小的白熾燈,所以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陰是晴還真就看不清楚,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他們木然地,一下一下咀嚼著嘴裏的飯菜。
被幾十號嘴裏咀嚼著東西的人直勾勾的看著,這種感覺很不好。
我急忙小聲問豆豆:“怎麼了?”
豆豆直言一句:“叔叔喝潑了酒,灑到我鞋子上了。”等她說完這句,那些村民們這才再度開口吃起來。
我暗自鬆了口氣:“沒事,不就是點酒嗎,一會兒去洗洗就行了。”
喬誠說:“不好意思啊豆豆!”
喬爸爸卻衝著豆豆嗬嗬一笑,表示抱歉了,唯有喬媽媽她吃她的,誰也管不著,這跟她白天熱情的樣子判若兩人,我多留意了兩眼,因為喬媽媽一直都在低頭吃飯,而她又背對著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我隻好裝做筷子掉了的樣子,正想要彎腰去撿,手腕卻被坐在身邊的喬誠一把握住。
“太髒了,用我的。”
說話間就把他的筷子遞到了我眼前,我強笑了笑道:“你用吧,我再去拿一雙。”
話完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站了起來,徑直朝廚房走過去。
等走遠些回頭看過去,隻見那些村民們依然在埋頭大吃,但在這些人裏麵,隻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像我們一樣沒有動筷子,那個祭司。
他冰冷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群看著我,讓人莫名心裏發慌,我急忙扭頭就走。
哪知剛走進廚房裏拿了雙筷子在手上的時候,就覺得身後冷不丁一道勁風襲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下意識裏我便將手裏的筷子當刀使轉身一把向對方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