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在細細顫抖,這種感覺讓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我被一群小朋友堵在回廟山路上的感覺,那個時候也這樣,雖然害怕,身心都在顫抖,可我還是把眼底的淚水給忍了回去。
葉帥攔住一位想要上前來做口供的警察:“先讓她緩緩,告訴你們局長,口供我明天會帶到局裏給他。”
那警察點點頭,走開了。
“小念,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劉凡殺了他的家人,還殺了一個出租車司機,要不是你夠冷靜把他困在咖啡廳,一切後果不堪舍想。”葉帥拉開他的車門,他想要帶我盡快離開這裏。
因為案件重大,媒體也收到了風聲,這時候正有許多記者想要朝我們這邊衝過來,幸好有特警幫忙擋著。
我原本想要彎腰進葉帥車子的,卻看到馬路對麵的人行道上,一抹高大的身影冷淩站在那裏,他冰冷的目光裏沒有過多神色,一身剪裁得當的現代裝,眉眼如刀鋒,視線鎖住我。
南宮烈怎麼來了?
可現在情況特殊,我不能穿過馬路朝他走去,這樣會引起更多媒體的關注,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離開,所以還是曲身就進了葉帥的車。
從車窗裏看到路對麵的南宮烈冷然不動,葉帥啟動車子,他一麵打著方向盤,一麵說:“他怎麼來了,難道是感覺到你有危險?”
“應該是吧!”我答應著他,再看出去,路對麵的南宮烈不見了。
這才從渾渾噩噩的思緒裏想起劉凡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濺到了臉上,不由一陣惡心,連忙抽紙巾擦了一下,果然是血。
“送我回梧桐街,我想要回去洗個澡。”我用力的擦著臉頰,強忍住胃裏泛起的惡心。
葉帥什麼也沒說,他知道現在就算說什麼我也聽不進去。
他隻是穩穩地打著方向盤,車子緩緩往前行駛,大約半個小時後到達梧桐街,幾乎是在他停下車子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蹲在路邊幹嘔了起來。
葉帥拉開車門,拿著紙巾走到我身側遞給我:“慢慢來,以後你就會適應了。”
“我知道,謝謝,我上樓了。”緩了緩,我拖著有些無力的身子站起來,努力朝他綻開一抹笑:“等我準備好後,會把口供錄一份發給你。”
“不急。”葉帥說,他伸了伸手,大概是想要來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懸了一半又落下,笑笑:“上樓吧,如果不舒服,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
……
回到家裏,迎麵就看到了阿生,他還很弱,除了這幢樓並不太敢到外麵去,這會兒迎麵就看到我滿臉是血,嚇得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平平複複的語調:“後主子,你受傷了?”
“沒有,你主子呢?”
“他出去了。”
“我要洗澡。”容不得多想南宮烈的去向,無論如何,他總是會回來的,我拉開衛生間門就衝了進去,隻是急切想要洗個澡,讓自己快點脫離那種惡心的感覺。
當身體終於享受花灑溫溫的衝涮時,心裏也踏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