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走到一道寫著‘值班室’的門口,敲了敲門:“羅大哥。”
裏麵沉重地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走路的腳步聲。
其實說實話,要是我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工作,突然有人來敲門,那嚇都得嚇死,可是裏麵的這位羅大哥好像沒事人似的,答應的語調也很平穩。
之後就來拉開門,伸出半個身子來:“阿紅,來了?“
我怵住。
原來張紅所說的此以貌取人非彼以貌其人,這個人不是因為穿得仆素之類的,而是真正的樣貌上有問題。
好像是燒傷過,他的右臉還好,左臉卻全部變了形,下眼瞼因為粘連的原車,至使他的眼珠有大半個露了出來,這麼近的時候,幾乎可以看到他下半個眼珠上鮮紅的血絲。
這樣看上去的羅大哥很是可怕。
“羅大哥,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小念,小念,這位是羅大哥。”張紅給我們做介紹。
他說:“嗬嗬你好。”
“你好羅大哥。”
他的另一半正常的臉上,那隻沒有受傷的眼睛笑起來時彎彎的,我隻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半張臉上。
我們被他讓進屋。
小屋裏很整齊,每一樣東西都擺放得很好,一眼看上去也很幹淨,這使我對太平間工作人員的形像也再一次顛覆。
坐下後,羅大哥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水,張紅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的,端起來哧溜哧溜就開喝了,我不同,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羅大哥的樣子,而是因為他的手。
他那寬厚的手,一天要碰多少屍體,所以這水我有些喝不下去,但是為了不讓他們覺得我作,所以隻以稍微地假喝了一點。
我心裏很著急,原本想著來認識一下就走,可到好,現在因為羅大哥的樣子,如果我走,難勉會讓張紅不好受,所以我隻能硬著頭皮再坐一下。
張紅道:”對了羅大哥,今天有活嗎?“”有一個,你願意做的話讓給你了。“”真的,那太好了,我現在就開始吧,也正好給小念看看。“
兩個說走就走,放下手裏的杯子站了起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隻好跟著他們出去。
後來等羅大哥帶著我們走到了美容室的時候,我才發現是怎麼回事了。
“阿紅,我真的還有事情,我得走了。”我拉住了就要跟進去的張紅。
她愣了愣,一臉失落的樣子低下頭:“好,你走吧。明天學校裏見。”
話完她便轉身進去了,而我看著她這樣低落的背影時,又突然有些餘心不忍起來,隻好又轉身,也跟著進去。
看到我回來,張紅自然很高興,她再次拉著我的手,隻見這間很寬大的房間裏,在一個類似以手術台的床上,放著一具屍體,上麵沒有蓋白布,空氣中,飄浮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很顯然張紅是早就有準備的,她從衣袋裏拿出一個口罩給我。
“那你呢?”我問她。
她卻兩眼放光地搖搖頭:“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