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暗驚著,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是嗔魔界的,再者,我曾經從齋異誌上看到過,所謂的‘種嬰子’其實是一種邪魔小卒,他們受命來人世間種些東西,比如災難,比如瘟疫。
因為世間萬事萬物都是有起源的,那怕是一個小小的摔倒也不可能無原無故,所以種嬰子主要做的就是那些邪惡的勾當。
可她這一次,卻選擇來我們宿舍裏種冥幽草。
南宮焰將手裏的蘋果一扔:“哥哥,這種低等卒子讓你來審太給她麵子了,要不交給我,我會查出根源來,再好好問問。”
南宮烈:“你?”
“嗬嗬,其實也不是我了,是玉蟬,她最近兩天閑得沒事可做,正想找點事情做做。”
南宮烈沒再說話了,而是輕點了下頭。
“謝謝哥哥。”南宮焰便伸手把手裏的油燈遞給我:“嫂嫂拿一下。“
我接過油燈,本以為他會不會把種嬰子給扛起來之類的,哪知卻見南宮焰彎下腰去,將種嬰子的頭一摁,摁得整個背到了後背上,再把腳往上一拉,腳和頭抵在一起,再摁了摁,壓了壓,整個過程,種嬰子不停地慘叫著。
一定很痛,骨頭都斷了吧?
很快就壓成足球大的那麼一團,好像還不滿意,又摁了幾下,這才說:“那我先走了哈。”
我暈!
這一招我也見南宮烈用過,當時在紅果安雜誌社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將一隻女鬼給捏進一團紙裏,最終捏成小小的一團,可是陰靈是沒有軀體的,那到沒什麼,這種嬰子可不同,好像是有實體的。
看著南宮焰就那樣轉身走進了黑暗中消失不見了,我暗自腹誹著,這種嬰子算是遇到折磨高手了,就目前來說,南宮焰的這一招還不算什麼,接下來玉蟬那裏,有她受。
“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裏了?”我才想起來側臉問南宮烈。
“我到學校裏的目的不就是隨時可以看到你的動向嗎?”南宮烈看著我:“而且我就知道,你有一顆古道熱腸的心,楊澤中了毒,你會不管?”
我苦笑一下:“現在可好,我怎麼帶他回去?”
“這個放心,反正冥幽草的毒還一時解不了,先讓他回宿舍裏去,我明天‘幫’他請假,讓楊澤好好休息兩天。“
話完,我們身後便多了兩條黑影,看不清長相,而且飄飄浮浮地站在那裏,朝著南宮烈行禮道:“大人。”
“把這個人送回他的住處,不可傷他性命。”
“是。”
因為我事先跟李菲兒說的是去醫院,所以得趕回學校去。
但是時間多,不著急。
南宮烈拉著我的手,我們慢慢地散步回去。
但走到離學校還有兩條街的時候我們就得分開走了。
他站在人行道上,一隻手裝在西服褲袋裏,另一手抬起來朝我揮了揮。
他的身後,兩束車燈打過來,照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好看,我走了幾步,回頭看,他還站在那裏。
我心裏很慻戀這種溫情的感覺,他的目送總是讓我心安而從容。
如今,我再看到陰靈時已不會那麼無助彷徨了,因為有他,三界冥王大人南宮烈,他總會站在某個地方,永生永世地守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