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空氣裏彌漫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唔。”我一隻手拉著羅大哥的袖子,一隻手抬起來捂著鼻子。
我就以這樣的姿勢僵住了,隻見不遠處的工作台上,張紅正在修補一具屍體,她工作得很認真,不……是癡迷,她蒼白的臉上透出那種很享受的光澤,那屍體有此肢離破碎,可她湊這麼近卻連個口罩都沒有戴。
我看到這樣的張紅時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女孩子算是完完全全地被王正給毀了。
抬頭看羅大哥一眼,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也很無奈。
“阿紅。”我走過去一點,捂著鼻子叫她。
張紅抬起眼來,無神地看向我,有一縷頭發掉下來搭拉在額頭上,更是顯得她憔悴不堪,聲音裏還帶了些沙啞:”小念?“
我心裏一窒,同時也有另一個可能性在心裏驚悚著。
張紅就在這裏,就在我的眼前,那麼昨天晚上我開門給她,並用竹劍剌過她的究竟是個什麼貨?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我連忙甩掉胡思亂想:“阿紅,跟我走吧,你已經離開學校好幾天了。”
“不,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她無力地搖搖頭。
“工作讓羅大哥來替你完成。”
我上前就去拉又要低下頭繼續工作的她:“走吧,再不回去學校要是開除你怎麼辦,那你的奶奶一定會很失望。”
這句話直戳張紅的心髒,奶奶是她生命裏的致命傷。
她終於像一個回了魂的木偶人似的看著我點了點頭,站起來,朝著羅大哥綻了下感激的笑意:“羅大哥,這幾天打擾了。”
“沒事的阿紅,想開點,有空再來。”
張紅點點頭,可能是坐的時間太長,隻能邁著有些僵硬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謝過羅大哥後,跟在她身後出去。
早晨的太陽照得頭疼的我一陣眩暈,再看陽光下的張紅,她的麵色蒼白虛弱,大概長時間沒在暴露在陽光下,此時連眼睛都張不開了,隻能捂著眼睛:“小念,我在裏麵呆了多少天了?”
“三天,走吧!”
我拉著她出了醫院大門,上了一輛出租車:“麻煩你,給找一家酒店,就近就行。”
出租車司機給我們找了定就近的酒店,開好房間後進去,我直接把張紅給推到了洗手間裏:“好好洗個澡,我出去給你買套衣服,然後咱們清清爽爽回學校去。”
“小念,謝謝你。”張紅兩眼紅通通地看著我,她含著淚水說:“要不是我身上有血腥味兒,真想現在就抱抱你。”
“別,我最討厭肉麻。”
我將她浴室門拉上,走了,走出房間之後才覺得兩眼酸痛。
那話說得好,如果你想讓一個人變得發瘋發狂發癡,那就叫他去談戀愛吧!
……
大概一直到中午我和張紅才回到宿舍。
小姐妹們從教室裏回來,一個個關心地圍著她問長問短,張紅洗過澡換了新衣服之後,看上去精神了些,但臉色還是蒼白,她苦笑著解釋隻是出去老鄉那裏呆了兩天。
後來大家一起相約著去食堂裏吃飯的時候,張紅的胃口倒也不錯,大家似乎又恢複了那種有說有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