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爺的小屋不算全塌,隻是正好塌了那個院角,但想要再繼續住是不可能了,就算要修繕也得等這場大雪過後。
最終我們還是把供品擺擺好,簡單地祭拜了雪神。
我叫寬爺和我們回梧桐街去住,可他說什麼都不同意,說去了的話不好照顧城隍廟,沒辦法,我隻好進屋幫他把五帝劍拿了,再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而後送他到山下的家小旅館裏安頓下來。
臨走的時候,寬爺始終什麼都沒問我,他隻是說了一句:“小念,有時間多帶孩子來看我,這孩子我喜歡,可惜,我什麼禮物都不能給他,我身上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我答應了他,下樓後多給店家一些小費,請他們在飲食上多照顧寬爺。
從小旅館裏出去,看到南宮烈和小包子在路邊玩雪,這麼美好的兩個人,他們相處時候,總是會像畫一樣的迷人,我心裏一暖,連忙拿出手機把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經過這件事情,我們發現了小包子的一個特質,這小家夥居然會一點點預言的能力。
話說回來要不是他,寬爺不定得受多大的傷,之後想想都後背發涼。
這場雪,整整下了三天。
院子裏的積雪越堆越厚,而家裏這群王者和小鬼們也漸漸有了幾分乏意,就好像我們人類見到新鮮的事物會很興奮一樣,他們的興趣開始急速減退。
第三天,已經沒有人出去院子裏玩雪了。
我窩在臥室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穿著羊毛襪子的雙腳搭在南宮烈的膝蓋上,臥室裏暖意十足,樓下那群也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南宮烈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手裏執著一卷軸在細細看,那卷軸上的字會泛著淺淺的金光,那光映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出塵入世的美。
這一刻我恍然覺得有種現世安穩的滿足感,要是天天能和他這樣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求,全世界的財富都不換。
“看夠了嗎?”南宮烈突然勾唇問了一句。
“……”不是在辦公事嗎,怎麼知道我在偷看他。
我嗬嗬一笑轉臉過去看時實新聞,新聞裏滾動播放著一條,是葉帥讓警局裏發的那條通緝令,而且現在還加了懸賞,今天懸賞變了,一躍一百萬。
得,這一看,我就知道是葉帥自己加的,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抓到那個女人,還不惜自己掏錢。
“奇怪。”我低喃了句。
“怎麼了?”南宮烈看了我一眼。
“葉帥好像對這個女凶手有種特殊的情感,他想抓到她,又不想抓到。”
南宮烈視線定在電視上一下,淡淡說了一句:“有意思。”
“對了大人,問你個問題。”我把腿收回來盤曲坐著。
“嗯,你說。”
“你說那種無骨人,他們最終還是要去冥界嗎?”
“當然,三界之中,必定要去的就是冥界,這是萬世萬物的生死定律。”
“可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他們的生命可以這麼長,就好像……好像是你們冥界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