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宿舍裏很安靜,隻有朱燦在使用鍵盤的細小聲音。
我無聊,便拿枕頭靠在床上翻電話。
說起來怪可憐的,這天底下做了媽媽的女人哪個不是滿屏都是自己寶寶和老公照片,唯有我,我的手做環抱狀,懷抱裏卻是空的,雙手合十枕在臉頰上靠下去,靠的不是男人的胸懷,而是一個繡著卡通畫的抱枕而已。
我的手機裏不能存著南宮烈和小包子的照片,這是最基本應該警惕的事。
安靜了十幾分鍾後,一陣低低的嗚咽聲突然在這小小的宿舍空間裏響了起來。
聽上去就像一隻野獸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威懾聲,午可實際上聲音是從雲菊那邊傳過來的,做為人類來說,尤其是女孩子,就算喉嚨不舒服也不會打出這樣的鼾聲。
我心裏一震。
那邊朱燦玩電腦的動靜立刻就停止了。
我們兩互視一眼,都窒著呼吸聽著那嗚咽聲,沒錯,是從雲菊那邊傳過來的,可是從蚊子外看進去,我看她卻隻是很平常地躺在那裏而已,她甚至都沒有動一下。
“小……小念。”朱燦的聲音有些打顫地看著我,她就趴在床上,卻一動不敢動。
“沒事,我去看看。”我小聲道。
我從床上下去,警惕地一步步走到雲菊床前,此時再回頭看過去,朱燦早已躲進了被子裏去了。
“雲菊?”我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沒有任何反應,雲菊依然那樣平躺著,可是因為走得近的原因,我看清楚她的嘴巴大張著,那嗚咽似的怪聲就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
我擔心她會不會是喉嚨裏有什麼東西給堵住了,雖然聲音很嚇人,但是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把將帳子給掀開了。
誰想就在我掀開帳子的時候,雲菊嘴裏發出來的怪聲音也消失不見了,她那原本張得大大的嘴巴也閉合上了,最主要的是,在她閉合上之前,我好像看到她嘴巴裏有什麼東西。
黑色的,在上下嘴唇之時仿佛是在蠕動的東西,當她在閉合嘴巴的時候,一下子不見了。
後來我曾經想過這事兒,會不會是雲菊的舌頭,我給看差了?
緊接著雲菊就醒了,她張開惺鬆的眼睛看著我:“小念?”
這樣看上去,又一切都是正常的,如果她嘴巴裏有什麼東西的話,說話得含糊不清,可是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看著她,剛想要開口說話,哪知這時候背後突然有股力量。
我連忙扭頭就看到朱燦已經跑到身後來了,她好像被嚇瘋了,又或者是這些天來對雲菊的忍耐吧,這一時刻因為有我在,所以一切都暴發了。
“雲菊。”朱燦居然火氣衝天地上前來,還把我推朝一邊,而後站在床前一把伸出手去揪住了雲菊的睡衣領子:“還讓不讓人活了,一整天神神嘮嘮的,你要是真有病,那就去看,不要在宿舍裏嚇人,你不正常了,憑什麼我們都要跟著你受罪。”
我懵了。
雲菊也受了驚嚇,我們都沒想到朱燦會突然有這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