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東舞急忙推開他,聲音有點發顫:“大汗,先別急,我們也要喝交杯酒……”她走到桌邊,到了兩杯酒,借著寬大的袖子,擋住伊稚闊的視線,把穆紫城叫給她的藥包,倒入酒裏,偷偷用手指攪動了一下。
伊稚闊見她居然給自己倒酒,簡直是受寵若驚,接過酒杯,想也不想的一飲而盡,淩東舞又倒了兩杯給他,他都喝了下去。
“小仙女……”伊稚闊剛說完,人就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淩東舞試探的走到伊稚闊身邊,叫了兩聲他都沒有反應,看他一眼,他仍然毫無反應。她慢慢的走到窗邊,細聽著窗外的動靜,月色照到窗前的時候,窗外響起幾聲貓叫,兩長兩短,那是她和穆紫城約定的暗號。
淩東舞心中激動,看看伊稚闊,他依舊處於那種深度熟睡的狀態,絲毫也沒有清醒的跡象。
淩東舞悄悄走到門口,摒住了呼吸,輕輕推開門,一腳跨出門,連門都不敢去關,疾走幾步,忽見前麵黑影一閃,正是穆紫城。
穆紫城機靈的向她招招手,徑直輕手輕腳走在前麵,淩東舞跟著他,兩人挑著崎嶇黑暗,沒人經過的地方走,一直走到馬棚處,穆紫城牽過兩匹馬,輕聲問淩東舞,“你可會騎馬?”
“會的。”淩東舞當初跟著蕭昊天學騎馬的時候,怎麼也沒想過,此時派上了用場。
二人翻身上馬,打馬疾馳的出了綠珠城。
一路上淩東舞看到的胡兵都是醉的東倒西歪,呼呼大睡著,穆紫城告訴她,他因為以前跟著鏢局走鏢,身上藏了很多的蒙汗藥,昨天他趁胡兵們大肆慶祝的時候,把蒙汗藥摻在那些沒有參加酒宴,負責守城士兵的飯菜裏,酒裏,水裏。
就這樣,即使守門的胡兵不喝酒,但隻要喝水,就會睡過去。
兩人在黑夜的大漠中,拚命的打馬飛奔,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淩東舞看著四周空茫茫的一片,不由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認識這裏的路嗎!咱們不會迷路吧!”
穆紫城在月色中的眼睛,像天上的繁星一樣閃亮,“我曾經跟他們走過兩次,為了保險,我前些日子跟一個比較老實的胡兵打聽過怎麼走!”
淩東舞沒想到穆紫城小小年紀,辦事情如此周到,細心,對他露出敬佩的微笑。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畢竟沒有單獨走過,沒有十分的把握不迷路!”
“不怕,隻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試試,即使死了,隻要不在那個魔窟裏,在哪裏都好!”
“我不會讓你死的!”穆紫城的聲音被風送到淩東舞的耳邊。
如此行到天明,他們一路上居然沒有見到任何鳥獸,天地之間除了風就是沙。
太陽出來後,溫度迅速升高,雖然是同一個太陽,這沙漠上的太陽,忽然變得又狠又毒,像是要將整個沙漠都曬得燃燒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