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迷路了,你,你可會怪我!”穆紫城聲音沙啞的問淩東舞。
上次在沙漠裏渴的要死的感覺又回來了,淩東舞心裏害怕,但又怎麼會怪穆紫城,過度失去水分的臉,笑起來都有些艱難,嗓子幾乎幹得要冒煙了,聲音也是啞啞的,“我怎麼會怪你,其實是我連累了你。”隨後她又一搖頭,“咱們在也別說這樣的話了,即使是死,隻要不在那個魔窟,也是快活的!”
穆紫城聽了她這句話,心神一震,喃喃的說:“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酷熱的白天終於過去了,殘陽如血團一般,掛在無邊無際的大漠上空。太陽雖已落下,熱氣從沙漠裏蒸發出來,仍然熱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脫光。
穆紫城不時匍匐在沙地上,探聽隱約的聲音或者水源的方向。 可是,無論怎樣尋來尋去都沒有絲毫的痕跡,連深層的沙子都是幹幹的。
放眼望去,隻有黃沙。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黃沙,沒有水,沒有生命,也沒有希望。
饑渴、疲倦……各種致命的感覺,都已隨著夜色而來。
沒過多久,這熱氣就消失了,接著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意,風刮在臉上,就像是刀一樣。夜越深,寒氣越重。淩東舞冷得在馬上不住地發抖。
前幾天晚上其實她也冷,但心裏總想著快點離開這裏,不住的騎馬趕路,就不住意冷了,但現在馬因為饑渴,再也跑不起來了,隻是緩慢的走著,她心裏有了些絕望,所以冷的直哆嗦。
穆紫城見淩東舞冷成這樣,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遞給她,淩東舞知道他一定也很冷,推脫著不肯接,穆紫城幹脆策馬過來,直接把衣服給她穿上。
伊稚闊經過這些天的尋找,嗓子已經喊啞,滿麵塵灰,卻仍然片刻不肯停歇,他嫌駱駝速度太慢,又騎上了自己的棗紅馬,奔出去老遠,幾個親密的隨從無可奈何的跟在他後麵。
伊稚闊手裏拿了沙漠裏尋人撥沙的特製長棍,目光掃過每一寸沙子,可是天地之間依舊沒有淩東舞的絲毫的蹤影。
血一般的殘陽又一次沉下西邊的天空,自己如此大範圍的搜索也沒有人,他的小仙女會不會早已幹渴而死?擔心和恐懼塞滿心底,伊稚闊呆呆的地站在沙地上,看看夕陽又看看遠方,心裏一片茫然。
久在沙漠裏行走的胡兵心裏都明白,這種情況下,淩東舞活著的可能性很小了。但伊稚闊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罷休,非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胡兵們雖然覺得他如此的行為是愚蠢的,但見他凶相畢露,又不敢違抗,隻好假裝賣力地幫著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