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東舞感覺手腳冰冷,腳下的大地都開始發抖,然後又開始發軟,她像踩在棉花上,有點站不住的樣子,站在那裏瑟瑟發抖,蕭昊天說過的要讓自己生不如死,他會不會向伊稚闊一樣,把自己推到那樣毫無人性的士兵麵前,脫光衣服……
都怪自己不好,不該去招惹蕭昊天,頂撞他,忤逆他,以為他在江夏城救了自己兩次就開始跟他矯情,拿自己不當外人了,自以為是的原來一直是她自己,是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能力,竟然敢跟手眼通天的蕭昊天叫板,竟然敢得罪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蕭昊天,自己真的是忘了,他有一百種辦法讓自己生不如死……
這時周澤走過來,見淩東舞慘白的臉貼在小窗戶上,看著瘮人的可怕,“淩丫頭,你怎麼了!淩丫頭!”
周澤連喊了兩聲,淩東舞才緩過神來,她像受驚嚇的孩子突然看見媽媽一樣,哇的就哭出來:“周澤,你救救我,你快點救我出去吧!蕭昊天,蕭昊天要讓我做營妓!”
“什麼?”周澤聽了淩東舞的話也是大吃一驚,“不會吧!”周澤看看不遠處營妓的帳篷,心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蕭昊天要把營妓的帳篷和淩東舞的牢房蓋在一起。
“會的,會的,他就是叫我做營妓,周澤,我求求你,你救我出去吧!我害怕,我害怕!”
周澤看著淩東舞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心也一軟,記憶裏他從沒看見淩東舞如此大哭過,即使那次因為蕭昊天接楚腰進府,她也不曾如此痛哭,聽著淩東舞哭天喊地的說害怕,他豪氣頓生,“好,你別哭了,我想辦法救你出去!”
淩東舞聽周澤這樣說,慢慢的止住哭泣,抽抽噎噎的說:“周澤,你一定要早點把我救出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我想辦法,今晚就把你救走!”
晚上淩東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是睜大眼睛看著門口,希望下一秒周澤就出現在哪裏,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隻覺得眼睛都睜痛了,隻好疲倦地閉了一會。忽然聽到門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警惕地悄悄坐起身,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黑影閃了進來,聲音低低的叫著,“淩丫頭,淩丫頭……”
正是周澤。
“我在這裏!”淩東舞急忙小聲的答應。
周澤扔給淩東舞一身北漠軍服,“快點穿上!”然後把臉轉向門外。
淩東舞三下兩下的穿好衣服,來到周澤身邊,“我穿好了!”
“走,跟我走!”周澤向淩東舞一伸手,淩東舞下意識的把手遞給他,周澤的大手攥住淩東舞軟綿綿的小手時,不覺的一陣耳熱心跳,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又不是沒經過女人的毛頭小子,怎麼會這樣!
周澤拉著淩東舞的手出了她的牢房,門口的兩個侍衛不知道去了哪裏,淩東舞一出門,就像從套子裏鑽出來一樣,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月朗星稀,夜風拂麵,她終於出來了!
周澤帶著淩東舞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十裏連營,周澤把一匹馬,一把劍還有一個包袱交給淩東舞,往前一指:“前麵就是衡陽城,但現在早就城門緊閉了,北漠兵馬上又要攻城了,兵荒馬亂的你不要亂跑,你還是從西麵繞行,去德州找穆紫城吧!”
淩東舞回頭看隱沒於暮色中的北漠軍大營,有種說不出來的解脫輕鬆之感,她感激的看著周澤,“周澤,謝謝你!我走了,蕭昊天那裏你怎麼交代?”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周澤看著前麵的茫茫黑夜,突然心中不舍,怎麼能忍心看著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奔往未知的黑暗,“淩丫頭,要不我怕個心腹的親兵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