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夜煎熬(1 / 2)

可是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淩東舞,更沒想到周澤偷放淩東舞,引得蕭昊天吐血舊疾複發,然後他又被淩東舞用劍刺傷,最後兵權被奪,時機錯過,大勢已去!

落日在西方透出腥紅的光芒,那種紅,仿佛將一天的精華凝聚成了一滴巨大的血!

蕭昊天連續數日,高熱不退。莫離,周澤等和他出生入死的將官一直守在他身邊,整日陪著,軍醫官熬了許多草藥喂他喝下,他的病也不曾好轉,後來宮中趕來的禦醫來看過,說他征戰奔波日久,勞損了心血,起碼得好好休養兩三個月才能複原。

莫離心中清楚,蕭昊天的病,一大半是來自於心病,來自於一種壯誌未酬的失意,來自和淩東舞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所以,纏綿病塌,總是難以複原。當初他執意讓淩東舞離開,就是怕蕭昊天對淩東舞動情,而影響了他的判斷,可是最終也沒有躲過這一劫,終究還是這個女人讓蕭昊天一敗塗地。

現在他隻有監督著身邊的人,遵從禦醫吩咐,每天都熬好藥,細心照顧蕭昊天。

伊稚闊那日被淩東舞和穆紫城甩掉,心中氣憤,不甘心的繼續在後麵尋找淩東舞,四處打聽她的下落,追到衡陽城,恰逢南詔國已經撤軍,一路追來了淮陽,沒想到老天竟然把淩東舞送上了門。

伊稚闊看著淩東舞帶著淚水的笑容隻覺詭異,不由的一怔,她向來是懼怕自己,每次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為什麼今天毫不慌亂,伊稚闊生平第一次感覺害怕,“小仙女,你怎麼了!”

淩東舞此時已經萬念俱灰,她知道自己現在孤身一人,無論如何是擺脫不開伊稚闊的,她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懼怕什麼伊稚闊,索性慘聲對伊稚闊說道:“你曾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而我又數次棄危難中的你不顧,咱們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購銷吧,伊稚闊,你現在可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伊稚闊做夢也沒想到淩東舞會如此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話,並且問他這個問題,又是激動,又是受寵若驚,隻是一個勁的點頭,說不出話來。

伊稚闊身邊跟著的那些胡兵,見他們的窮凶極惡的汗王在淩東舞麵前竟然變得這麼卑微膽小,在心裏不由紛紛咒罵淩東舞是妖女,把他們好好的一個土匪汗王,徹底的改變了模樣。

伊稚闊見淩東舞月光下哭過的眼睛明亮異常,幾滴清淚還留在她白玉一般的臉蛋上,如帶著露珠的花瓣一樣,豔麗不可方物,鼻端是她身上熟悉的那種淡淡的體香,壓抑多年的渴想如火山般噴發出來,伊稚闊哪裏還忍得住,搶上前就要摟她:“小仙女,我當然願意和你在一起了,你想死我了……”

淩東舞對於伊稚闊這種一見到她就發情的習慣早有準備,將腕上弓弩對準伊稚闊,“別亂動!”

伊稚闊不知什麼時候,對淩東舞說的話開始言聽計從起來,見她目光堅定,真的就後退了一步,甚至她握著對準自己弓弩的芊芊玉手都覺得好看異常,心神一蕩,嗬嗬直笑:“小仙女,我隻是想念你!”

“想念就想念,別亂動,要不然我不跟你走!”

伊稚闊聽說淩東舞要和自己走,心中大喜,“小仙女,你終於肯跟我回去了!”

“嗯,但咱們先不回去,我想先去烏口城一趟!”淩東舞現在已經抱著必死的心,她想自己穿越過來就落在烏口城裏,那如果選擇死在烏口城,穿越回去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小仙女,現在北漠國和南詔兩國打仗,去烏口城的路上兵荒馬亂的,咱們還是先回綠珠城,等過一陣子消停了,咱們在去烏口城,到時候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旁邊的胡兵聽著一向粗聲大氣,高門大嗓的伊稚闊,竟然也會這樣柔聲細語的說話,可是他的柔聲細語仍然跟打雷一般,突然聽見感覺無比怪異,有兩個胡兵忍不住笑出聲來,伊稚闊當然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如果是往日他要麼拳腳相向,要麼出言怒喝,但今天心情太好了,也跟著嘿嘿笑起來,他這一笑,周圍的胡兵都跟著笑起來。

淩東舞在他們這陣毫無惡意的笑聲中也放鬆了幾分,心裏對他們殘留的可怕印象也淡了幾分,“不,我就要先去烏口城,那裏有我的家。”淩東舞想起烏口城裏蕭昊天的鎮南王府,自己曾經真的把那裏當成過家,可是後來家沒了,直到今日她也沒有家,心裏一陣傷感,眼圈不由一紅,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