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敢來咬我,來咬我,我就殺了它!”穀神沒聽出淩東舞話中的意思,隨口說道,忽然感覺著熱鬧的宴席上靜了下來,隻聽火堆裏硬柴燃燒“劈叭”有聲,有人臉上帶著忍俊不禁,才發覺上了淩東舞的當,淩東舞在罵他!
穀神忽的站起身子,甲鎧上鑲釘相碰出丁當之聲,恍若巨人一樣走到淩東舞麵前,指著淩東舞大喝,“你敢罵我!”
周澤見穀神如此,蹭的站起身,撲了過來,護在淩東舞麵前,“穀神,你要幹什麼,坐回去!”
“哈哈哈!”穀神本來就對周澤心懷不滿,此刻見周澤如此明顯的維護淩東舞,借著酒勁,對周澤哈哈大笑,“現在就跟我擺起巴圖大人的威風了,別忘了皇帝還在這裏,你不是這裏的老大!”
場上形勢瞬息萬變,眾人立刻又把目光集中到宣冉守緒身上,宣冉守緒麵色微沉,犀利的眼光如刀鋒般在淩東舞身上一掃,聲音中帶著帝王的殘忍無情,“周將軍,穀神將軍,你們何苦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自己兄弟的和氣。朕最討厭挑撥我將帥關係的人和事情存在!”
淩東舞看著周圍的人聽了宣冉守緒這句話,立刻都變的靜悄悄的,大氣也沒有,不覺皺了皺眉頭,如墜冰窟。她做什麼了,就成了挑撥他們將帥關係的人,宣冉守緒竟然還要除掉她!
周澤聽宣冉守緒這樣說也有些慌亂,皇上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他想殺了淩東舞,周澤把目光看向蕭昊天,見蕭昊天若無其事的端著酒杯喝酒,他緊張不安的心稍稍平穩些。
淩東舞也看見了此刻毫不在意她生死的蕭昊天,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從自己來到北漠,就一會兒生,一會兒死的,每次他都是這樣漠不關心的樣子,淩東舞悄悄的握緊拳頭,蕭昊天,算你狠,我淩東舞今生今世都不會在理你!
就在淩東舞要拿出視死如歸的精神,好好的和宣冉守緒理論一番的時候,一個嬌柔動聽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皇上,妾身第一次陪皇上遊獵,你就要殺這個除那個的,多不吉利啊!”蕭映月天仙一般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添嫵媚,“皇上,妾身生來單膝,見不得這樣的場麵,身體感覺不適,不如皇上將妾身遣回宮裏去吧!”
篝火如彤,映在蕭映月的臉上,愈發顯得麵龐如玉,一雙眸子似寶石般流動著瀲灩的光彩,宣冉守緒隻覺的意動神搖,自從蕭映月在上次宴會上跟自己慪氣開始,一直都不肯主動跟他說話、親熱,今日明知她是為了救她的心上人才肯這般軟語溫存,可是他還是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如飛蛾撲火,迫切想靠近那份光明和火熱。
宣冉守緒隻覺得一隻小手握住自己的手,柔若凝脂,溫滑細膩,再看她的眉眼,盈盈欲滴,不由心中一喜,“哈哈哈,愛妃莫驚,朕這樣說隻是讓巴圖大人和穀神將軍更好的相處,至於挑撥我將帥關係的人和事現在還都不存在呢!愛妃既然身體不適,不如朕先陪你回金帳!”
宣冉守緒已經動情的摟住蕭映月的細腰,明黃的長袍,飛舞的金龍,統統掩蓋在寬大的素衣墨氅下。
蕭映月向著宣冉守緒微微點頭,眼神卻無意間像淩東舞又瞟了一眼,無論她怎麼樣的嫉妒淩東舞,羨慕淩東舞,她都不能讓淩東舞死,因為那樣哥哥會傷心的!
這些天,蕭映月無數次的看見哥哥暗地裏追尋淩東舞的目光,他的眼裏隻有那個身影。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卻那麼清晰地看出,他臉上那種對淩東舞的迷戀——對,就是迷戀的神情。
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迷戀,隱藏著狂熱的迷戀。
尊貴無上的北漠鎮南王居然迷戀一個南詔的女子!
站在大殿上吟詩唱歌的淩東舞是那麼的明媚,那麼的神采飛揚,為眾人烤羊肉串的淩東舞是那麼靈動慧黠,她在眾人的歡呼聲裏,在蕭昊天眼神的追隨下,在周澤殷勤的照拂中,聰明的她在到處都是陰謀詭計的北漠生活的竟然那麼如魚得水,如一隻機警的小豹子,又如豔麗的花仙子,白的臉龐,黑的眼睛,那麼鮮豔的色澤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瑕疵!
憑著蕭映月對宣冉守緒的了解,她知道宣冉守緒今天對淩東舞確實動了殺機,她雖然不明白宣冉守緒為什麼要殺淩東舞,但她知道她必須出麵阻止,如果她不阻止,哥哥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淩東舞死,哥哥一定會出麵阻止,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下淩東舞,哥哥現在手下的權勢小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