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裏麵滿室紅光,案上高燒的紅燭,灩灩流光,照得滿室春色,今天是他們成親的大喜日子,這裏是他們洞房花燭的地方!
但滿堂喜氣洋洋的紅色,還是難掩離別的難過悲傷。
遠遠的傳來聲聲戰鼓,催著窗外的風一陣緊過一陣,花園裏麵的樹木不堪其肆虐之勢,沙沙地唱起戰歌,無盡的喜氣卻掩不住分別在在即的淒惶。
穆紫城隻是不錯眼睛的盯著淩東舞看,淩東舞埋頭在為他打點行裝,把每一件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一次次撫平衣上的折痕,每一個扣子都細細檢查過,從窗欞間有幾縷陽光照在她身上,她的側影有著不真實的美感,仿佛幻出一層朦朧的霧。
淩東舞終於把穆紫城的衣物整理完畢,穆紫城默默走到她身後,把她環在懷中。 她在也抑製不住眼中的淚水,落在他手背上,從那裏一直燙到他心裏,她沒有回頭,哽咽著說:“紫城哥哥,你放心的走,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穆紫城無語,把淩東舞抱得更緊了,這個時候,所以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他隻想多吸取一些屬於她的香氣,多感覺一下屬於她的溫暖,多看一眼她美麗的眼睛,再多一次,再多一些……
淩東舞回頭時,臉上已然換上笑容,紫城哥哥,行軍打仗的時候記得吃東西,林晉說你一忙碌起來經常餓上一兩天。還有,不要記掛我,我一定會找到機會去找你。”
穆紫城看著淩東舞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華麗而傷感,上麵還掛著一顆淚水,他一陣心疼,輕輕吻上她的眼睛,久久地,在心中歎息。
穆紫城出征後的第二天,淩東舞正式入住戶部。稍作熟悉之後,她聯係上了‘淩記’現在的主管孫達仁,開始重整她的商業帝國。
第一站的路線,淩東舞決定先從青州去江夏,從路途上她是打算從東到西的行走,這樣就可以不知道覺的混到在西寧的穆紫城身邊。而她還可以順便的去豫州看看軒轅朔,也許還可以看見師傅楊明遠。
一路上走走停停,行走了多日淩東舞才到了‘禦劍山莊’,結果師傅和師伯軒轅禦劍外遊還沒有回來,軒轅禦劍的妻子方曉玉上山拜佛去了,隻有軒轅朔一個人在家裏。
淩東舞見禦劍山莊隻有一個軒轅朔在家,立刻放肆起來,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哼哼唧唧的說道:“哎呦,累死我了,吩咐人,先給我準備洗澡水,然後把你家裏最好吃的東西統統都端上來。”
本來軒轅朔因為淩東舞的突然到了,英俊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但是一見淩東舞這副土匪樣,就把臉子一撂:“兩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樣啊?”
“那還能怎麼樣!”
“我還以為你能出息一點兒呢!”軒轅朔一臉鄙視的看著淩東舞。
“我是沒什麼出息,估摸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聽你的意思是你這兩年出息了,怎麼著,把水悠悠弄到手了?”淩東舞一臉流氓相的看著軒轅朔。
“淩東舞,你要在這樣沒正經的,我馬上把你攆出去!”軒轅朔磨著牙吼著。
“你看,你看,我一提水悠悠你就一副讓人踩到尾巴的模樣!好,我不說,我先去洗澡了!”淩東舞很自來熟的往後院走去。
軒轅朔認命的坐到椅子裏,他拿淩東舞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淩東舞在禦劍山莊住了兩天,還真的不願意離開,好吃好喝的,還可以時不時的逗逗軒轅朔,除了思念穆紫城,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這天早晨起來,淩東舞四處轉了一圈,沒有看見軒轅朔,問了下麵的人,才知道他一早匆匆出去了。
中午時分,軒轅朔才回來,神色中帶著喜悅,淩東舞冷哼一聲:“幹嘛去了,美成那樣!”
軒轅朔也沒有理睬淩東舞的陰陽怪氣,喜滋滋的對她說:“我告訴你個好消息,北漠的‘殺神’蕭昊天被徹底的解除兵權了!北漠國之所以利害,所向無敵,就是因為他們有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蕭昊天,現在蕭昊天功高蓋主,引起北漠皇帝的忌憚,徹底的解除了他的兵權,而蕭昊天的父親蕭宏圖突然病逝,他的妹妹又在後宮失寵,蕭昊天恐怕這輩子都隻能掛著鎮南王的閑職,一輩子翻不過身了……”
軒轅朔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根本沒注意到淩東舞一瞬間變的慘白的臉,淩東舞隻覺的腦中轟隆隆如一列火車通過,隻看見軒轅朔翕動的嘴唇,半天都聽不到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