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水悠悠(1 / 2)

宋丞相對夏文玄的說法毫不驚訝,淡淡的道:“怎麼個同坐江山之法?”

夏文玄自幼氣質沉著,明明是驚天動地的事情,偏偏慢條斯理的說出來:“我來做皇上,丞相做監國,兵權三分之二握在丞相手裏,可不是天下平分,江山共享。”

宋丞相像是在思考夏文玄這句話的可行性,微皺起眉,抿下一口酒去。

夏文玄繼續說道:“丞相現在擁有的兵權不動,另外將戶部也歸丞相管理,這樣,南詔國的兵權和經濟大權都在丞相手裏,小王隻做逍遙皇上,隻要玉璽在手。”

因為南詔皇帝病重,國事一直由宋丞相和夏文玄一起處理,玉璽也歸兩人共同管理,每人擁有一把放著玉璽盒子的鑰匙。

宋丞相輕描淡寫的道:“好,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除去穆紫城。”

夏文玄聞言,不覺微微一皺眉頭。

宋丞相一笑說道:“王爺除去穆紫城之日,就是我將玉璽奉上之時。”

夏文玄哈哈一笑,目光閃動道:“好,小王就除去穆紫城。”他漫不經心伸手執壺,“但穆紫城驍勇善戰,想要除去他,絕非容易的事情。”

“王爺,現在就有個好機會,就看你舍不舍得。穆紫城帶著西北軍作戰,朝廷正要派出糧草,隻要暗中吩咐人扮作劫匪,將糧草劫下,穆紫城糧草斷絕,在把這個消息傳給東匈奴,不用咱們動手,穆紫城自然會被東匈奴的人殺掉。”

“好,就依丞相妙計。”夏文玄眸光一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兩人商定後,又客氣寒暄幾句,宋丞相起身道:“謝王爺好酒,在下不勝酒力,已經醉了,唯有改日再領王爺所賜,今日先告退了。”

夏文玄亦不甚挽留,送了他出去。回轉房中,摒退眾人,自己提了壺,將那冷酒斟上一杯,慢慢飲盡,自言自語道:“東舞,你別怪本王狠心,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夏文玄當然知道宋丞相要自己殺了穆紫城意圖,他要砍掉自己的左膀,讓自己獨木難支。而自己之所以答應他這些條件,是因為自己現在手中的兵力實在無法和宋丞相抗衡,想要得到這個皇位,幾乎難如上天。現在他既然提出讓自己殺了穆紫城的條件,那就殺了吧,自己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目前隻要先把玉璽弄到手,皇位坐穩,到時候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得心應手,還怎麼會讓他在做監國。

夜深露重,月色越發分明,夏文玄自斟自飲的多喝了幾杯,覺得酒意沉重。伸手推開窗戶,一股寒意撲麵而來,讓他不禁打個冷戰,淩東舞,萬一有一天她知道是自己害死的穆紫城,又會怎樣恨自己……

宋丞相坐在轎子上,高深莫測的閉起眼睛,哼,夏文玄,以為有了玉璽在手就可以當皇帝了,天真!

他之所以同意夏文玄的這種提議,是因為他知道按照現在的規矩來看,皇帝死了,理應當由夏文玄來繼承皇位,這樣算是名正言順。而自己如果想當這個皇帝,就會被扣上謀朝篡位的千古罵名。而夏文玄手下雖然兵的數量沒有自己多,但是他卻有穆紫城這樣的當世猛將為他效力,自己即使和他硬拚,勝算的可能也不大。

莫不如這樣用緩兵之計,先將穆紫城除去,這樣夏文玄就不足為懼。即使他登上皇位,手中沒有兵權,財權,也是被自己架空起來。如果他不肯聽自己的擺布,自己就秘密聯係北漠,要他們出師攻打南詔,殺了夏文玄,助自己登上皇位。

夏文玄和宋丞相為了他們心中的皇位,為了他們的貪婪欲望,將穆紫城徹底的擺了一道,糧草斷絕後,死在匈奴的亂軍之中。

夏文玄聽說淩東舞回來了,心中如同被貓撓一樣,對想要得到淩東舞的心意難忍。她現在終於成了一個孤身女子,無依無靠,除了依托自己,還能去哪裏,而自己對任何女子也沒有對淩東舞那麼喜歡,一想到淩東舞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妻子,投進自己懷抱,夏文玄立刻無限喜悅,心潮湧動。

但是現在還不是他見淩東舞的時候,從淩東舞這些天的行動上來看,她是將害死穆紫城的帳算到了宋丞相頭上,夏文玄想到這裏,不由的心中竊喜。

他知道淩東舞是想殺了宋丞相,所以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不見淩東舞。淩東舞能殺了宋丞相那自然最好不過,如果她殺不了宋丞相,身份暴露,自己從中周旋,將她救下,看在自己兩次救了她性命的份上,她也一定會甘心情願的委身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