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東舞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孩子跟蕭昊天真的是沒有半分相似之處,但他長的仍然雨雪可愛,虎頭虎腦的。原本出於女人的天性,淩東舞對這個孩子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但見孩子看著自己的眼神熱切,而自己這麼多年竟然把他忘的幹幹靜靜,心中有愧,不覺伸出雙手,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親切的呼喚著:“玉樹,你是玉樹,你都長這麼大了!”
小玉樹見淩東舞終於有了反應,大眼睛咕嚕嚕的一轉,眼中不覺泛起了淚光,帶著哽咽的聲音哭喊著:“娘親,娘親,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看玉樹了!”
淩東舞的心被孩子的聲聲呼喚,叫的軟軟的,鼻子一酸,也險些流下淚來。
蕭昊天那天早晨被淩東舞對自己的態度傷的肝膽欲裂,這兩天他的日子尤其不好過,一邊是父親的周年祭日,一邊想著淩東舞對自己的冷漠疏離,每當想起她那天早晨冰冷的話語,心中就是一陣急痛。
但是他仍然抑製不住內心裏對淩東舞的想念之情,隻是離開兩天,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過漫長。思念好像撲天蓋地的一張大網,將他牢牢困住網中央。
此刻見淩東舞目光中露出柔和之色,他長眸微睞,俊美的臉龐上微蘊笑意,拍著玉樹的肩頭:“兒子,別難過了,以後娘親會留下來和你一起生活的!”
淩東舞抬頭盯著蕭昊天,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善待玉樹,覺得人性真是很奇妙的東西,並不是簡單的一分為二,蕭昊天竟然是如此重情重義的男子,真的是世間少有的頂天立地的漢子?
她迷茫地看著蕭昊天,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玉樹對淩東舞的喜歡無以言表,隻是一直抱著淩東舞的腰不肯鬆手,蕭昊天見他這個模樣,笑嗬嗬的說:“兒子,你放心吧,這回娘親會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不會再離開,不信你問問她?”
淩東舞這段日子對蕭昊天有個兒子這件事情一直心中糾結著,現在知道這個兒子竟然是小玉樹,堵著的心裏陡然通暢,仿佛窒息已久的人陡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心中意外之餘翻出無限欣喜,想著自己這些天對蕭昊天無緣無故的任性冷淡,心中有些歉意,對著蕭昊天展顏一笑,如同漫天花雨散落下來,將蕭昊天滿腔的怨憤消化於無形,蕭昊天看著淩東舞無可奈何的在心中歎氣,自己算被這個小丫頭吃的死死的。
小玉樹抬起頭,緊緊拉住她的手,喜形於色的問道:“娘親,你是不是真的不離開我了……”
“嗯,我在也不會離開玉樹了!”淩東舞雖然心中激動,但是要她自己承認是玉樹的娘親還是有些心裏障礙的,她今年才二十二歲,怎麼會有個七歲的兒子呢!
“娘親,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玉樹這些年都在想你!”小玉樹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
“玉樹,娘親真是對不起你,一直沒有來找你……”淩東舞見玉樹一哭,也聲音哽咽,眼眶濡濕:“玉樹,你這些年過得快活嗎?”
“娘親,我過的很快活,隻有你不離開我,我會過得更快活!”蕭玉樹到底是小孩子,擦擦眼淚,興高采烈的圍著淩東舞打轉,那是一個孩子對親娘的孺慕情誼,如初生的孩童,第一次拉著媽媽的手,無限期待歡喜。
這裏一家三口上演著骨肉重逢的戲碼,那廂裏卻震驚壞了一幹女人。羅研歌,晴香,薄兒朵等人這些日子裏知道淩東舞在鎮南王府裏享受的待遇與她們不同,蕭昊天對她也是特別的寵愛,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淩東舞竟然是小王子的親生母親!
淩東舞=蕭昊天寵愛的女人+小王子的親生母親。這意味著什麼?
羅研歌在淩東舞初一進府的時候,見蕭昊天讓她住在自己的院子裏,又同吃同住的,嫉妒的眼睛發紅,但她這個人極其精明,又有些耐性,她在細細觀察著蕭昊天和淩東舞的情形,默默的尋找著機會。又以她這些年對蕭昊天的了解知道,蕭昊天在男人之情上看的極其淡漠,他這個人不太重視這些,對女人是沒有長情的,無論曾經怎麼寵愛的女人,都有放下的時候,到時候,都會仍由她搓扁捏圓!
這些日子她風聞蕭昊天對淩東舞頗為冷淡,同吃同住的情形更是沒有,而且前幾天聽人說淩東舞竟然敢去和周澤喝酒,蕭昊天是怒氣衝天的將她從周澤的府上帶回來的。
羅研歌參加過去年的行圍狩獵,自然知道淩東舞和周澤曖昧不清的關係,她正要等著看好戲的時候,聽下人回報,淩東舞夜裏竟然睡在蕭昊天的房裏,而蕭昊天一夜都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