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天拿起床上的錦被輕輕替淩東舞蓋上,她絲毫沒有被驚動,依舊睡得很酣,額發微微淩亂,像小孩子。他俯下身親吻她,她的氣息幹淨而溫暖,帶著甜甜的香氣。他在她身旁坐了好久,恍惚想到許多事情,又恍惚什麼都沒有想,最後終於起身去看奏折。眼睛看著奏章上的文字,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受,因為屋子裏隻聽得到她的呼吸,輕淺規律,寧靜而安詳。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滋味!
他甚至覺得眼眶濕潤,仿佛心靈真正得到了輕鬆--原來,愛的人,是這樣相處的;相愛的人陪伴著,竟然是如此美好的感覺。
這種陌生的感覺,就是幸福?安全,溫馨,就如一個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港灣,不管好和壞,不管簡陋還是富貴,至少,風雨都有人同行。
蕭昊天整天都喜洋洋的,真正如一個煥發了青春的人--他想,自己其實才三十幾歲,其實也算很年輕,為什麼之前就從未有過這樣年輕而柔軟的心態。
因為身邊有了淩東舞,所以才有了如此柔軟而溫存的感覺。
後宮的幾千女人一下散去,整個禦花園一下子清靜下來,淩東舞坐在一棵蒼翠的古鬆下麵,石凳子上刻畫著非常精細的石獅子,蒼涼中透出一股皇家的氣派。這是她最喜歡靜坐的地方。從這裏看出去,左邊雕梁畫棟,右邊便是一片大湖,上麵駕著九曲回廊,碧波蕩漾,時不時的會有水鳥落在上麵,自由自動的暢遊……在她的四周還有一叢天然的野生玫瑰,此時開得正豔麗,如一匹錦緞。隱隱地,竟然如一幅畫,真是人在畫中走,水在身邊流。
她命人在鬆柏下麵放了一個秋千架,沒事的時候坐在上麵打著秋千,看著水鳥無憂無慮的自由翱翔,人生,真的是無憂無慮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將身體曬的熱烘烘的,她將腿伸直,背靠著大樹,一陣倦意上來,懶洋洋地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蕭昊天遠遠的就看見了淩東舞,她的周圍鮮花盛開,成片的搖曳,粉的白的,她烏黑的秀發,白皙的麵龐,帶著一種晶瑩剔透的飄逸,仿佛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慢慢的走進,距離那麼近,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長長的睫毛,像夏日雨後池塘邊紛繁的蜻蜓,棲息著雲影天光,紛亂得他心癢難耐。
昔日削瘦的臉頰,這些天又是燕窩又是補品的終於明顯的圓潤起來,更添加了一絲楚楚的風情,帶著些許的嫵媚,更令人心醉。那麼靜謐,那麼美好,就如這午後樹縫裏灑落下來的陽光,一地的璀璨,卻別樣的溫和寧靜。
蕭昊天屏住呼吸,竟然忘了走過去,隻是呆呆地站在那顆大樹背後,悄悄地看著她,心中忽然生出綺念,希望這一刻可以天長地久的永恒。
淩東舞渾然不覺身側不遠處熾熱的目光,依舊背靠著大樹,享受著午後的陽光,靜謐的時刻。
一股炙熱的氣息襲來,幾乎是同一時刻,自己已經被人牢牢地抱住。她一驚,隨即嗅到那熟悉的氣息,熾熱的氣息,那種氣場,巨大的氣場--許多日子的同床共枕,對一個男人的氣息,是完全熟悉的,那股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仿佛吹進內心,他緊緊摟住她的腰,頭輕輕擱在她的肩窩上,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聲音略略沙啞:“淩丫頭……我的淩丫頭……”
鼻端,是她發梢裏那種幹淨清新的氣味,還有她身上好聞的淡淡的甜香,隻要沾染了,便會點燃潛伏的所有情緒,急切,不能自拔,如同中了符咒的宿命一般。
身體裏的激情隻是在瞬間就被全部點燃,蕭昊天更緊地抱住她的身子,緊緊地抱住,摩擦在她的耳邊,下巴抵著她柔順的發絲,呼吸著她身上特有的那股芬芳,手更是禁錮,幾乎恨不得將這具香軟溫暖的身子,揉碎在自己的懷裏。
“淩丫頭……我想你了……”
淩東舞從他身體裏傳來源源不斷的熱量和細微的變化驚覺,急忙掙紮,“皇上,皇上,這裏是外麵……”遠遠的站著的宮女,侍衛,內官此時都低眉斂目,如同給自己貼了‘我不存在’的標簽。
蕭昊天卻如同小孩子一樣不依不饒,將她幾乎整個人抱起來,讓她麵對著自己,情不自禁地便低下頭去尋找那兩片芬芳柔軟的嘴唇。
淩東舞大驚失色,用力掙紮,手拚命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了他更進一步的行為,“你瘋了,四周都有人的!”
蕭昊天此時感覺身體灼熱,但是內心溫暖,因為有這柔軟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懷裏,帶著極大的誘惑,以及無法滿足的情欲,隻覺得蕩人心魄的迷醉。
“淩丫頭,那我想你……”
“!!!!”淩東舞滿頭的黑線,“我們,我們不是早上剛剛還見過嗎,而且昨天半個晚上你都在……”淩東舞真是又羞又憤,繼續掙紮,無奈,那雙大手,是“戰神”之手,她懊惱地抬起頭,卻正好碰到他的垂下來的頭,倉促中,她的唇直接撞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