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是萬歲爺,你能如此放低身份,給我梳頭,你老人家很是辛苦了,你對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水深,你這樣給我麵子,我應該對你感激涕零,我應該誠惶誠恐,我下輩子就是給你當牛做馬看家護院也報答不了你的深情厚愛!成了吧!”
“不成!”淩東舞的後腦勺又挨了一下,“你這個臭丫頭,以後在拿這些話對付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旁邊的芳景雲景等人捂著嘴偷笑,如此恩愛的皇家夫妻,還真是少見。
其實隻要皇後高興,皇上自然就愛說笑的,舒眉舒展,笑起來英俊迷人。可是如果皇後無精打采,寡言少語,皇上的眉頭慢慢又糾了起來,叫他們也跟著發愁。
如果他們能這樣一直下去,天下才真是太平了,她們的日子自然也好過了。
可是,無論表麵上怎麼快樂和睦,淩東舞還是覺得她和蕭昊天兩人之間仿佛起了一層薄薄的縫隙,盡管因為蕭昊天加倍的愛護體貼,幾乎可以視而不見,可是,淩東舞還是能夠體會到。
這跟蕭映月回來之前,是完全不同的感覺,蕭昊天的體貼裏,多了一絲小心翼翼的意味,生怕他的行為刺激到她,再也不如昔日那般自然。
淩東舞想著是自己理虧,可是,也沒法做出什麼補償,也根本無從下手。潛意識裏,覺得兩個人的相處,其實是非常艱難的事情。兩個人都在盡量的找話題,不至於讓疏離表現得那麼明顯而已。
但是,蕭昊天也表現得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她有時常常疑惑,是不是隻有自己滋生了心結,才疑神疑鬼的?
月桂宮裏關上了門,在黑夜裏,沉寂如風。
內室裏,燈火通明,蕭映月在貴妃椅上,咬著牙齒,因為那個小丫頭鬧了一場,哥哥這些日子明顯的疏離了自己,自己怎麼能就這樣甘願認輸。
“公主,你該沐浴了!”
“好!”蕭映月站起身,揚起她那高貴的頭,往浴室走去。
她淡笑著澆水灑在手臂上,看著花瓣緩緩落下。這便是自己的美麗,自己的資本。
兩名宮女輕輕為她擦拭如凝脂一般柔滑的身子,她站在菱花鏡裏看著自己,曼妙的身體隻穿一件紅色的肚兜,渾身上下的曲線,簡直是女人中極其罕見的。尤其是那高聳的發育良好的胸脯,是女人中極其罕見的。她的小腿筆直,修長,晶瑩白皙,美不勝收,性感到了極致。新浴後那露出的渾身肌膚真的如一塊上等的美玉。
曾經有多少男人,為了自己美麗的容顏而傾倒,宣冉守緒一代帝王,不也是為了自己神魂顛倒。
美人,總認為自己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當美到一定程度之時,便認為全天下之男人都會匍匐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了。
哪裏能容得下,某個男人,竟然沒被自己征服?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逢迎自己,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但是,隻要某一個男人無動於衷,尤其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無動於衷——那就是失敗!
是美人最大的失敗。也是美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太輕易得到的,總是不稀奇;反而是那些輕視她們的男人,每每午夜夢回之時,總讓她們滋生許多無窮無盡的幻想。
就如宣冉守緒,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尤其是這場戰爭下來,他敗了,逃了,但覺這個男人蠢笨無比,膽小無比。女人,對於膽小懦弱的男人,總是難以激發什麼崇拜的情懷的。
素日的寵愛,竟然變成了今日的輕慢——仿佛因為那個男人特別無能,特別懦弱,才會寵愛自己。
隻有他,自己的哥哥,才是英雄蓋世!
隻是哥哥已經有了嫂子,那個叫淩東舞的女人。
淩東舞,這個名字是宮裏的一個傳奇,是整個北漠的,乃至這整個天下的傳奇。
她沒有嫁給哥哥之前的所作所為就不說了,隻是她嫁給哥哥後,冠寵六宮,把哥哥後宮的妃子,侍女,全部嫁人,弄得六宮無妃。
盡管下麵的議論,大臣的進諫雪片一樣飛,但是,她有個這個世界上最有權有勢的男人寵著她,疼著她,護著她,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她總能輕易得到。
蕭昊天曾是多少女人心底深處的一個夢幻。英挺俊偉,雄才大略,年少有為,不知多少女人悄悄地把他藏入芳心。
現在他娶的人是淩東舞,愛的人是淩東舞,天底下無數女人仰望著,羨慕著,嫉妒著,渴望著淩東舞的幸運和榮耀,黯然著自己的卑微和無福。
蕭映月很聰明,她早就看出淩東舞不僅模樣好,更加有頭腦有機智,從她的身上她還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