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如對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你的忙?”淩東舞白皙的手指在蕭熠飛頭上的穴位上遊走,“你這樣什麼都憋在自己心裏,對身體不好的!”
見蕭熠飛閉著眼睛不說話,淩東舞想了想開了口:“相公,我想你一定知道借雞下蛋的故事吧。”她也不等蕭熠飛搭話,開口道:“能操作好“借雞生蛋”當然不錯了。但關鍵的是:他的雞為我們下蛋的同時,我們要得到好處!不但要自己能得到好處,更重要的是同時也要給“雞”的主人留下他想要的利益。這樣的話才能借到長久的“雞”,借到更多的“雞”……雙贏才是關鍵。”
蕭熠飛抬眼看她,眼中精光一閃,“娘子,你不會想養小雞吧!”
淩東舞嗔怪道:“相公,你是如何的精明能幹,是如何的聰慧絕倫,是如何的狡猾世故,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蕭熠飛從淩東舞懷裏抬起頭,坐直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淩東舞,仿佛要看進她的心裏,“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因為你是我相公,是我孩子的爹爹,我們是一家人,一算俱損,妻憑夫貴!”淩東舞也看著她,毫不回避。
“相公,我知道北羅族人那日奈你不得,但是暗地裏依然活動著,他們串聯起來從各個錢莊撤了金銀,並製造出緊張的消息。現在你已經陷於波深浪急的漩渦中央,不動則溺,動則傾覆!
形勢如此險峻,作為你的娘子,我豈是沒心沒肺之人?我豈會不懂你的艱難?
從我決定跟你在一起開始,我們的命運便聯係在一起。我是你的妻子,是要陪你走一生一世的人,在我麵前你不要掩飾你的情緒,我會陪著你。你在我有難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我也同樣,會分擔你的一切,我要與你同舟共濟,患難與共!”
蕭熠飛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淩東舞。
“咱們錢莊現在缺的是短期周轉的資金,並不缺發財的機會。別人可以將錢存到我們這裏,我們同樣也可以向有錢的關係戶借錢,而且我們不白借,我們付給他們利息。”
淩東舞邊說,邊拿過事先準備好的紙筆,放在桌子上,在蕭熠飛麵前比畫著,“……咱們可以這樣做,從別人手裏借來銀子,然後咱們用這些銀子解決眼前的問題,然後還可以用這些銀子投入到其他賺錢的機會裏……我們這次先發一回三個月的,付給他們三分利息......”
她將手中的紙指給蕭熠飛看:“這是本券,寫明了所借本金為一百兩,期限三個月,這一張是息券,指明到期日憑券可領取三十兩銀子利息,和本金同時付還。咱們這次短期發行,一是為了解決燃眉之急,二是讓這些人看到咱們誠信的地方,讓他們拿到輕而易舉得到的利息,得了甜頭,以後可以更加放心的將錢放到咱們這裏,等想把錢放在咱們這裏的人多了,咱們在慢慢的把利息降下來……”
蕭熠飛雖然是生意人,腦子也算是活泛精明,可是他畢竟是北漠人,受這裏荒蠻原始的地域影響,在精明的人,思想上都有些局限性的,現在經淩東舞這麼一說,簡直茅塞頓開,喜出望外的看著淩東舞,目光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驚異佩服,“娘子,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等智慧!”
淩東舞得意的笑著,“現在知道了,你這個娘子也不是吃閑飯的。”
蕭熠飛又和淩東舞做了一番詳談,甚至顧不上休息,就出去實施他的大計去了。
從這天起,淩東舞跟蕭熠飛才算正式交上朋友,結束了同床異夢的生活。
蕭熠飛和淩東舞同歲,因為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身邊一個好朋友也沒有,僅有的幾個知道她身份的,也都把她當主子看待。
淩東舞此時如同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更是一個好朋友都沒有。沒有朋友的生活是寂寞的,尤其在這樣的環境下。
現在好了,這兩個女孩一拍即合,彼此知根知底,在不用藏著掖著什麼,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蕭熠飛很喜歡和淩東舞在一起,她開朗活潑,好像這世界上沒有能傷害她的事情。
生活一旦有了希望,傷痛便不會那麼明顯了,淩東舞忙著幫助蕭熠飛解決生意上的各種難題,忙著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定製營養食譜。
蕭昊天帶給她的傷害暫時被拋在腦後,偶爾想起他時,她立刻甩甩頭,把他從大腦裏強製性地驅離。
自從淩東舞不見了,蕭昊天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戾,可是沒有人敢諫勸。
因為他依然勵精圖治,仍舊知人善用,朝政處理的井井有條。
隻是他對什麼都像不再感興趣一樣。
所有認識蕭昊天的人,都以為一個鋼鐵石塊般的男子,根本不會傷春悲秋,可是大家就眼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心性堅如磐石,連死亡都不曾畏懼的男子,一天的消沉憔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