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天看著這張紙上,明顯帶著淚痕,想象著淩東舞當初傷心絕望的樣子,蕭昊天隻覺得心中絞痛,一片炙熱的痛感蔓延到五髒六腑,如同線牽引了一般傳送到四肢,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戰栗。
體內熱氣竄流得愈發急亂,好似山洪爆發,無從控製,瞬間無數熱氣上湧,喉嚨裏一股血腥狂湧而出,頓時兩眼一黑,“啊!”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
周澤大步的,如同小跑著入了宮門,他此時,再也顧不得禮儀威嚴,隻是想快點的見到蕭昊天。慢慢的,眼前所見的景致卻漸漸明朗起來。
一身錦衣的公公急忙上前,微微一躬:“見過大司馬!”
周澤示意讓他平身,道:“有勞公公帶路,皇上怎麼樣啦?我要馬上見到皇上。
他尾隨在公公身後,穿過幾個長廊,那種冷清的氣氛便越來越淡。姹紫嫣紅的花盛開,增添了幾許閑瑕。
遠遠的周澤就看見,在長長的朱紅花岩石長廊上,常海全兜著袖子著急地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仿佛欲借此減輕心中的焦慮,時不時抬頭望向那虛掩著的紅木朱漆鏤花門。
周澤走進蕭昊天的寢宮,莫離已經先到了,在蕭昊天的龍床前圍著一圈禦醫,但看樣子,都是束手無策,喃喃的說著:“皇上這些日子,操勞過度,內裏損害很大,氣血逆行,情況堪危……”
他看著昏迷中的蕭昊天麵色煞白,此時這個往昔威風凜凜的男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整個癱軟地躺著,昔日的霸氣不見了。他不再是那個可怕而鎮定的帝王,而是一個瀕危的弱者。
周澤感覺自己仿佛被誰狠狠揍了一拳。
蕭昊天連續昏迷了一夜,隻是嘴裏不停地發出模糊的囈語,禦醫們都跪在外麵,盡管每個人都很疲倦,很困倦了,可是,誰也不敢稍稍失儀,怕被人治一個不敬之罪。
這些老頭兒,一個個眼珠子裏都是血絲,有些年齡大的,已經腿腳浮腫。他們的膝蓋都是酸麻的,但是,連叫苦都不敢。
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一片愁雲慘霧裏。
到了第二天,蕭昊天才稍微清醒了一點,莫離,周澤等人才為他這場驚心動魄的病情鬆了口氣。
身強體壯的蕭昊天雖然醒來了過來,但是精神依然很差,多年的征戰,他身上的傷痕無數,落下隱疾,不定時發作,幾乎每次都如蛻一層皮般痛不欲生。
這段時間他身體與精神的負荷都已經到了極限,一點的雪上加霜就可以把他徹底的擊倒。
他斜倚在床幃上,就如一個徹底失去了支撐的稻草人一般,聲音中帶著暗啞,“朕生病的事情,外麵都知道了?”
“啟稟皇上,隻有臣和大司馬知道,並沒讓外麵知道。臣隻對外麵說您閉門禮佛還願,輟朝七日。”
“莫離……周澤……”蕭昊天的語氣逐漸無力,那麼不甘心。而臉上的潮紅卻在加劇,“以後,以後都要靠你們了……”
“皇上!”
“皇上!”
莫離和周澤聽蕭昊天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一起急呼,驚疑地發現他麵色瞬間變的雪白。